出來?”,已經半個時辰了,太醫也沒診斷出一個結果來,而帝王,更是讓人驚恐得不敢靠近
秦公公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濃烈的擔憂,但卻依舊安慰蕭童,道:“小主放心,昭容娘娘不會有什麼事,‘失魂散’只是一種令人迷失心智的藥粉,並不會傷及性命…”但是最嚴重的怕是會患上‘失心瘋’,整個人瘋癲,前塵往事皆忘記
迷失心智…蕭童一怔,而後睜大雙眸,不敢置信的望著也是一臉擔心的秦公公,握著絲帕的手不禁顫抖了起來,而後努力平復著心頭的驚恐,道:“秦公公的意思是…我家小姐會失憶,或者…或者會瘋癲?”,怎麼會…怎麼可以?蕭童的心像是被人劃了一刀般,而後不住搖首道:“不,不會,我要去見小姐,我要去看看小姐…”,說著,就激動的走上前…
秦公公望著蕭童焦急的神色,心頭也是一陣難過,可是在想到今日帝王趕到現場的神色時,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忙上前拉住蕭童的衣袖,小聲道;“小主,別進去,皇上他…他今日心情煩躁,怕是不能叨擾…”
今日,帝王趕到‘重陽宮’之時,秦昭容已經昏迷不醒,像是睡著了一般的躺在冰冷的地上,就連呼吸都清淺的讓人感覺不到。當時,他看到皇上愣在了那裡,雙眸幾乎是空洞的望著秦昭容那安靜得令人心慌的面容,竟是不敢往前走一步,那神色,像是生怕秦昭容當真去了一般。可是後來,卻又是像是發瘋的狂獅一般衝過去,將秦昭容的身子抱進自己的懷中,整個身子不住的顫抖的道;“明月,朕錯了,你別這樣嚇唬朕…朕會害怕…朕怕”
可是,秦昭容卻像是故意折磨帝王一般,因為她昏迷的神色太過平靜,平靜得,就連他都不相信那是一個活著的女子
想到此處,秦公公的心更是縮了一下,而後望著蕭童幾欲哭泣的神色,不禁也感到眼中酸澀,他雖不知曉秦昭容的心中,皇上的位置擺在何地,可是皇上對秦昭容卻是…或許,秦昭容當真就是三年前的德妃娘娘吧,否則皇上又何以將情字陷得如此徹底
蕭童聽了秦公公的話,不禁掩唇落淚,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這短短的兩日,為何竟能發生如此大的變故,皇上對小姐的心,她看得太過清楚,所以,也為他痛得夠久。深吸氣,蕭童不禁又想起三年前的那夜,帝王見到前來刺殺被擒之時所說的那句話:“朕一位自己已經等了幾輩子但是,卻沒有想到還是隻能等來一個與她相關聯的人,為什麼…難道她恨朕已經恨到了連回來報仇都不願意了麼”
而當時,她早已沒有了殺他的心,只因她從未見過如此頹廢得徹底的君王,他俊容依舊,卻目帶死寂,但卻又警戒得只要有一絲響動,都會以為是‘她’回來了,而後,所有的人都會聽到他急喘的低喃呼喚,但隨後卻又見到他那像是從希望的邊緣苦苦徘徊後,依舊不甚跌入地獄的樣子
閉上眼,蕭童無聲落淚,她將手抵在自己的心口,不住的祈禱,祈禱小姐會平安無事,更祈禱這上蒼保佑帝王
‘長生殿’內,光線幽暗,冰冷的空氣中泛著絲絲冷清而壓抑的氣息,唯一能透著光亮的窗子都被緊緊的關上,使得屋外的寒風無法侵入半毫,只能不停敲打著窗沿
床榻上,明黃錦綢羅紗帳無力的低垂,燭臺上的燭火飄忽不定,不住的跳躍而最後的生命,不多時,便燃盡生命,只留下低垂凝固的蠟淚。而空氣中…寂靜的只剩下屋外的呼嘯的冷風與女子清淺的呼吸聲
帳帷內,明黃色身影如雕像一般倚靠在床沿上,雙眸深沉寂寥的凝視著床榻上沉睡的女子,大手緊緊的握住那隻覆在棉被下的白皙纖細的玉手,十指相扣。
明黃色的床榻上,明月寂靜的沉睡,像是,永遠都不會再醒來一般,白皙的面容上,只有清淡的柔和,再無其他的表情
許久…握住那纖細的手不禁握緊,御昊軒僵硬許久的身子終於動了一下,但是卻是俯下身子將棉被中那柔軟的身子緊緊抱在懷中,閉上了滿是哀慼的雙眼,深深的嗅著明月身上的冷香
“明月”沙啞的聲音帶著無法剋制的顫抖,英氣的劍眉擰起,大手撫著明月的長髮,靠在她耳邊,呢喃道:“別再嚇朕了朕真的怕了,明月…朕害怕…”
“三十三重天,離恨天最高,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
誰…誰在說話…華麗宮殿的盡頭,明月一身素潔長裙,站在一座極高的山上,望著周圍飄渺不定的煙霧,以及周遭黑壓壓的一切,卻找不到這個聲音來自何處。
“誰…誰在說話?”明月有些心慌的喊道,但是輕柔的聲音卻像空氣一般消散在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