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敢高喚,踩著碎步走到明月身後,卻不知明月的面色凝重所謂何來,於是想了半晌,又道:“小姐,是不是皇上他”
近幾日的觀察,就連蕭童也發覺了這個皇帝的不簡單,只是她去了幾次冷宮,都無從得到關於皇帝的任何線索,只知道他曾經對如月極寵,但從不在如月面前提及政事,至於他的心機沉府,習慣喜好,竟連如月都一無所知。
當蕭童聽到如月如此說時,她甚至有些懷疑皇帝是否是真心愛如月,若是真心,二人在一起一年,如何連這點都不知曉?
蕭童斂下睫,卻不知這些事當不當與明月說,只是若不說,身在冷宮的如月,是否又會少了一分出冷宮,再登妃位的把握?
輕咬下唇,剛想開口,卻聽明月輕聲道:“蕭童,皇宮之中能找到砒霜麼?”
砒霜?蕭童驚駭,忙道:“小姐,你要砒霜做什麼?”,說完,才猛然想起現在正直五更天,人聲寂寥,忙捂上自己唇,神色緊張。
然,明月卻絲毫不在意,她望著窗外的景色,握緊的拳漸漸鬆開,隨後迎向窗外,任寒風在指間穿梭
“蕭童,這一次,若不能除去上官婉兒,我怕,自此之後永難翻身”說著,她將手一握,卻只握住了滿手空涼。
蕭童望著這樣嚴肅的明月,心頭一顫,但卻毫不猶豫的道:“奴婢現在就去找”,說完,便向大殿外走去。
“慢著”明月收回手,素拳緊緊的握著,秀眉一動,寒聲道:“若有可能,順便在‘思暮宮’中藏些砒霜,我要她在劫難逃”,而後,輕閉上雙眸,輕道:“御昊軒,你逼我的”
茫茫人海,前世紅塵,她卻只是一抹幽魂。後宮的爭鬥看得太多,而鋪就紅顏不歸路的,永遠只是‘嫉妒’二字,而她非紅顏,卻也要身陷如此爭鬥。如月,莫要怪我,莫要怪我
正文 26嫁禍(2)
天色微亮之時,明月已然坐在鏡前將字梳妝好,依舊如同平日一般,長髮輕挽,玉簪束髮,一身玄色長裙,白色裘袍,腰間繫著一枚鳳佩,眉宇之間輕點硃砂,口含朱丹,輕抿紅唇。
少許,蕭童取來一雙金縷繡花鞋,為明月穿上,而後備上車攆,一路順行,直往‘思暮宮’。
但車攆在經過御花園的梅花林之時,明月竟讓其迴轉方向,素手指著離‘思暮宮’不遠的‘重陽宮’,輕聲道:“先去拜訪一下歐陽充容吧,她久病未愈,著實另人擔心”
蕭童微愣,雖不明其因,但卻從命行事,忙讓車攆迴轉方向,往‘重陽宮’而去。
面對明月的突然拜訪,歐陽紅玉一陣錯愕,蒼白無血的面容顯得更為蒼白,她脂粉未施,長髮也是簡單挽起,只束成三髻,除卻幾點翡翠點綴,就連首飾也一樣未戴,整個人看起來病懨懨的,幾乎沒有一絲力氣。
據傳,自那晚與皇上下棋之後,她便悶悶不樂,以至於身染病疾,雖然太醫門無一敢怠慢,但卻長治無果,自皇上寵幸之後竟有增無減,因而皇后也來此下了旨意,以婦德相壓,至病癒之前不得侍寢。
“德妃娘娘怎麼來了?賤妾”歐陽紅玉輕擰眉宇,起身嚮明月施禮,卻被明月先扶一步,素手輕攙著她的雙臂,道:“充容久病在身,無須行此大禮”,說著,轉身向蕭童道:“蕭童,本宮出嫁之時,可有藥材陪嫁?”
自古以來,官達三品以上的千金出嫁,必備人參等珍貴藥材,昭示一生無病無憂。但歐陽紅玉乃是庶出之女,怕是出嫁之時,嫁妝少得可憐。
蕭童一聽,頓時有些為難,便傾向明月耳邊道:“娘娘,將軍送贈的人參乃是千年人參,您看”,說著,她故意及為兩難,秀眉輕鎖。
明月抿笑,對蕭童的表現及為讚賞,卻溫怒的道:“你這丫頭卻來卻大膽了,還不快去‘凝雪宮’將藥材呈獻給充容娘娘”
蕭童一臉惶恐,忙低首道:“奴婢該死,奴婢馬上便回宮取來”,說著,蕭童提著裙襬匆匆出了宮殿,向‘凝雪宮’的方向跑去
望著蕭童遠去的碧色嬌小身影,歐陽紅玉一陣疑惑,而站在她身側的青蘭更是匪夷所思的打量著一臉和善,半掩面紗的明月,警惕神色陡然升起。她極不自然的扶在歐陽紅玉身側,小聲提醒著防範有詐。
然明月也不多說,等到蕭童來之時便道聲告辭,將那錦盒之中所裝的千年人參留下之後就笑著道:“既然充容無事,那麼本宮就去拜訪其他幾位娘娘了”,言罷,就向門外走去,小聲對蕭童道:“皇后娘娘的宮殿在‘思暮宮’後面,那麼順道前去拜訪一下賢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