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試探這個男子當真如此困難,她原本以為她已有就成勝算,但此刻看來卻是一敗塗地,眸光清澈,但卻摻含憂傷,轉而看向御昊軒那另人琢磨不透的眸子,輕啟唇,“明月是真心的”
話音剛落,唇卻被覆住,一抹刺痛來襲,而後,便聞御昊軒略帶起伏的聲音:“明月,記住你今日的話
正文 39心初疼
海棠樹下,兩人相依偎,心隔城牆,卻似沉醉
明月凝望御昊軒的雙眸,卻依舊尋不得半點蛛絲馬跡,溫婉一笑,但卻不言不語,素手撫上他的面容,眸光微微暗淡,而後依偎在他的肩膀上,輕聲嘆息。
御昊軒輕摟明月的腰身,雙眸幽然望向遠處,但卻不知在看什麼,少許,眸光迴轉到懷中人兒的身上,滿含寵溺的撫著明月長垂青絲,冰冷的薄唇印在那一點硃砂的額頭之上。
微風冷清,朝恩殿旁,一明素潔長裙的女子緊揪絲帕,嬌軀顫抖的躲在暗角,不貝齒緊咬上下唇,摻出絲絲血跡,轉首,緊閉雙眸,但卻無法阻止內心的巨痛,身滑落,輕聲哽咽。
她的昊軒,她的明月,他們怎能如此
忽而,如月漸漸止住哭泣,想到了御昊軒前些日子的承諾,抿唇,微顫的身子走回偏殿佛堂,她該相信他,至少這三年,他每個月圓之夜都會靜守冷宮,與她遙遙相望
想到曾經過往,如月心頭的芥蒂稍稍減少,暮氏乃木氏的仇敵,昊軒曾答應過自己要除去暮氏為木氏昭雪,昊軒從來都不曾騙過自己,而今他又不知暮雪真實身份,必然只是逢場作戲。
如月蹲坐在佛堂之內,望著那數丈之高的金身佛像,心頭漸漸安定,而後跪拜佛堂前,雙手合十,卻不知道該祈禱什麼
寢室內,明月在桌臺之上鋪上宣紙,輕攏長袖為御昊軒磨墨,眸光卻一直凝睇身旁人,抿唇含羞,取下一支毛筆遞與他,依偎而坐,耳語輕柔,道:“聽說皇上精通音律,可是臣妾卻從未有福耳聞”
御昊軒輕笑,轉而望向明月那一臉期待,傾身,在她臉頰上輕吻,低沉的聲音滿含寵溺:“明月想聽什麼?”,說著,斂下笑顏,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竟執筆在宣紙上寫道:
“但凡少年,情不知所起,以為繁華是盡頭。拍遍闌干,而今識盡愁滋味。往日俱往矣”
明月望著那宣紙上的有力的黑色字型,眸光一閃,素手輕輕一握,但卻輕笑起來,佯裝氣惱的道:“皇上想起故人了?”
‘但凡年少,情不知所起,以為繁華是盡頭’想必是在寫如月吧,明月心頭的鬱結似乎有些鬆動,如月,身為帝王或許有太多無奈,但他並未負心於你,身在皇宮紅牆綠瓦之中,得此夫君,已是三生有幸
御昊軒轉首望著明月的神情,那雙深如夜色的眸子似要將她看得透徹一般,然,在明月察覺之時,他卻轉首望著自己寫下的字跡,仿若沉入了某種難解的沉思
許久,直到耳邊琴音擾亂思緒,御昊軒才緩緩回神,卻見明月已經坐在了前殿的琴旁,素手輕撥絃,似哀似怨的琴音徐徐傳來
明月指按琴絃,半斂雙眸,長睫微微顫動,白皙修長的指尖在琴絃上輕浮流動,啟唇輕唱:
你走時霜葉正紅,落葉飄在空中。
你走後我收集著落葉,每片裡有我的相思重重。
當大雪紛飛的冬季,我的心也不曾冰封。
多少次呼喚你的名字,多少次望斷長空。
也曾怪天怪地怪你不守信用,為什麼聚也匆匆,別也匆匆
從此辜負了秋月春風,千言萬語如何訴情濃。
經過了多少風霜,經過了多少盼望,我們終於相對。
我怎能不感激上蒼,結束了流浪和飄蕩。
我願用最深情的愛,撫平你所有的滄桑,收拾你所有的悲傷,千言萬語如何訴情濃
聽明月唱到此處,御昊軒的神色陡然一凜,大手瞬間握成拳,霍然起身,而那桌臺之上的硯臺墨汁竟啪的一聲掉落地上,黑色的墨汁沾染了明黃色的龍袍,一點點慢慢擴散,化為暈圈。
明月指上的琴絃隨聲而斷,砰的一聲劃破指尖,沾染著血跡垂落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冷風浮動,微微顫動。
明月望著指尖的那一抹猩紅,但卻覺得心頭微微刺痛,素手撫上了衣襟,輕揪著自己胸前的衣裳,而後起身,抬首望著御昊軒那凝重冷冽的神色,走上前,卻見他面無表情的與她擦肩而過。
成功了麼?明月背對著大殿門口,聽著他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遠走,而後是那從風中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