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默然無語的明月,撲通一聲跪下,嗚嗚的哭起來
少頃,明月伸手安撫著蕭童,輕聲道:“‘昭雲宮’的主子是何人?”
蕭童愣怔,擦了擦眼淚,道:“小姐,您忘了,‘昭雲宮’正是二小姐的寢宮,皇上這麼簡直就是”
“這不正好麼?”明月的眼中劃過一絲凌厲,輕聲道:“反正是一家人”
蕭童愕然,目瞪口呆的望著一臉笑意的明月
正文 02晨省請茶
深夜寂寥,無端添哀愁,更深露重,煙雨沾溼錦衣寒,獨自踏石階,寒徹金縷鞋
明月站在殿前,一身紅袍在風中肆意飛揚,簌簌作響,抬腳踏上石階,又感一絲涼意來襲,身心皆涼。/
蕭童紅著眼睛望著一臉沉默的明月,咬住了下唇,嘟囔了半天,才道;“小姐,那就是二小姐的寢宮,皇上今夜”,說著,憤憤不平的用素手指向那‘凝雪宮’華容殿對面燈火通明的宮殿。
明月的眼眸微冷,嘴角卻抿出了一抹笑顏,伸出白皙玉指纏起胸前的幾縷髮絲,忽而道:“縱然一身才華,卻抵不過紅顏半抿笑”,說著,轉身回殿內。
蕭童哭紅的雙眼又染了溼意,剛想勸慰自家小姐,卻見一張雪白的絲帕出現在眼前,且貼在了自己的臉上,她家小姐竟然正在為自己拭淚。
“小姐”蕭童一時間受寵若驚的感動起來,可剛抬首,卻見明月一臉笑意的望著她,戲謔道:“哭什麼?跟了我這樣不受寵的主子就當是葬錯了祖墳,無須傷心。”
蕭童一陣錯愕,一時間,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清晨,百鳥齊鳴,明月起了大早,且讓蕭童為自己梳妝了一番,此刻,正坐在鏡前挑選首飾。
門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明月蒙好面紗,轉首望向門口,只見有數十名宮女跟隨一名面生的太監急忙向此處趕來,在到達大殿門口之時,一聲尖銳的聲音唱道:“皇上有賞,德妃接旨”
明月秀眉一擰,起身,帶著蕭童站在那名公公面前,輕聲一笑,聲音委婉動人:“公公辛苦了,這些封賞就當是本宮送給公公的見面禮吧”,說完,也不下跪接旨,直接將那名太監手中的聖旨接過,不顧眾人的錯愕,轉身欲走。
李公公愣怔片刻,暗自思緒少許,這才抬首望向明月一身素潔的打扮,雙眼轉溜連圈後,賠著笑臉道:“德妃說笑了,這個老奴了受當不起啊”
明月瞥了李公公一眼,伸手撫了撫鬢邊結成髻的黑髮,隨手拿了一根白玉簪插上,又取了一對珍珠墜戴在耳上,起身,整了整長裙,悠哉的走到李公公身邊,輕聲道:“太后最喜歡什麼?”
李公公又是一愣,隨即瞭然,低聲道:“金羹蓮子湯”
明月秀眉一動,低首撫著手腕上的羊脂玉鐲,又是一聲清脆和耳的笑,隨即取下玉鐲扔進了李公公手中捧著盤子中,那玉器碰撞的聲音分外悅耳。
李公公暗自震驚,卻又不敢再冒然抬首看明月,在內心掙扎了半晌,又望了望這滿盤的金銀珠寶,心一橫,道:“奴才願祝德妃娘娘萬福金安,奴才退下了”
明月點了點首,這次卻什麼話都沒有說,一雙別有深意的眸凝視著李公公遠去的身影,拈起了胸前的一縷發,而後對站在身邊的蕭童道:“按照規矩,今晨該是給太后敬茶的日子”
蕭童秀眉糾結,點了點頭,可見對明月剛才所做之事極為不解。
明月抿笑,款步走至窗前,望著那滿園的盛開的梅花,素手伸出,迎風接住了一片。
“蕭童,你說是海棠之寒梅,熟更勝出?”
蕭童依舊沉浸在剛才的糾結裡,聽聞明月如此一問,只道:“寒梅嬌不及海棠,但卻能與雪融,應該說是相得益彰,不分勝負”
明月輕輕握起掌心的梅花,低首沉思片刻,道:“是麼?”,隨即,是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坤寧宮,是屬歷代太皇太后,皇太后與之皇太妃清居之所,內設佛堂,堪比佛寺,據說,在懷月國裡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喪夫的所有宮妃必要靜心修佛,甚至連佛堂都不能踏出。
太后的真名無人知曉,即便是年事高漲的那些老宮女也是如此,略有些記憶的人只知道太后並非皇上親母,但卻一生無所出,至於如何能坐上這太后的寶座,則無人皆知。
佛堂內,宮女已然將茶碗擺好,然暮雪昨夜未能承得皇上雨露一事也已然一夜傳開,因而坐在佛堂內的那些有些身份的宮妃們自然是個個等著看暮雪的笑話,並且旁若無人的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