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笑容無聲的催促著他快些發牌,袁叔不知道怎麼的,彷彿已經被前面三局牌耗光了體力,連揮動一下手臂的姿勢都做不出來。他實在有些想不明白,為何眼前這個一向都讓他極為蔑視和不屑的敗家子竟然會讓他產生一種無可匹敵的無力感。
其實以袁叔的身家來說,區區三四百萬並不會真個讓他傷筋動骨,而且他既然敢到這種場合裡來做**,自然也有著輸贏不論的自覺。可是現在他和楊洪濤之間的賭局彷彿已經不是在單純的賭錢,他們賭的還有自信和尊嚴,剛剛他還指桑罵槐的把楊洪濤貶低了一番,可是一轉眼的功夫,若是他真個被楊洪濤在賭檯上打敗,輸得清潔溜溜,那麼何異於是自己輪起巴掌來,扇了他自己一個耳光!
楊洪濤聽到袁叔的話,感覺到有些搞笑,忍不住搖了搖頭,說:“您這是想要指導我該怎麼下注嗎?那麼我就問問您,袁叔您又想讓我押哪一門?當然……我得先問明白,如果我按照袁叔您的指導下注結果卻輸了的話,不知道袁叔您會不會對我做出補嘗呢?”
“你——”袁叔被楊洪濤的話說得臉色一紅,然後重重的哼了一聲,咬了咬牙說:“好……既然你這個敗家子、爛賭鬼都敢下注,我沒理由不敢接……荷官……發牌——”
聽到“發牌”兩個字,所有人都抻長了脖子,緊張地盯著荷官的手,瞪大眼睛看著一張張紙牌被翻出來,臉上緊張的表情就好象他們都是賭局中下了重注的那個人似的。
**的牌爛到了極點,彷彿整副牌的人頭全都冒了出來,集中在了這一副牌中,而人頭在百家樂中為零點,所以最終**的牌為零點,俗卻又叫做斃十點。
看到這副爛牌,袁叔的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好。斃十點就斃十點,反正這一局只有楊洪濤一個人下注,無論最終是莊贏還是閒贏,只要不產生和局,袁叔都將是最後的贏家。而從牌面上看,閒家的牌是一張梅花十和一張方片6,象這個牌型算是不錯的,估計一般最後開出來的點數都會在七八點左右,反正只要閒家的底牌不是4,就湊不出斃十點來,而只要沒有和局,楊洪濤就輸定了。
袁叔先把**的牌開開後,卻見楊洪濤只是站在原地呆呆發愣,久久沒有掀開閒家的底牌,頓時心中就有了底,鬆了一口氣,將剛剛一直懸起來的屁股坐實到座位上,伸手接過旁邊的**女遞過來的香菸,深深吸了一口,面帶戲謔的說:“怎麼……周大少為什麼還不開牌呀?是不是你的心臟承受不住這種大起大落的感覺,眼見著好不容易贏來的幾十萬一下子打了水漂而絕望了?哈哈哈……廢物就是廢物,哪怕是比吃喝嫖賭,你這個廢物一樣不行!好吧……看你這麼可憐,只要你當著大家的面學上三聲狗叫,我就把你剛才的那一千塊錢的籌碼還給你,讓你不至於血本無歸……怎麼樣啊?”
等到袁叔嘲弄夠了,楊洪濤才終於抬起頭來,有些哭笑不得地說:“你老人家還真是大方呀,只要學三聲狗叫,您就給人打賞一千塊?等下我叫天橋下的那幫乞丐們組團到您公司的樓下叫去,您就等著開啟保險櫃給大家發錢吧……哦,不過我得先問下,您老有沒有開自己的車過來呀?如果沒開車的話,不知道您身上還有打車的錢嗎?不行的話我先借您點兒怎麼樣……呵呵,我剛剛數了一下您的籌碼,您要賠完我這一注還差了七萬九千元,嗯……要不我再借你一千,湊足八萬,這個數字比較吉利一點兒,您老看怎麼樣呀?”
“你……你說什麼?你……底牌到底是什麼?”袁叔聞言再也坐不住了,忍不住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隔著賭檯伸過手來,一把掀開了閒家的底牌,卻赫然發現,那張底牌竟然那麼巧,就是一張該死的小4,如此一來,閒家的點數也湊成了斃十點,與**相同,又成了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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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際遇真的是有些變幻無常呀!
楊洪濤拎著滿滿兩旅行包的鈔票從酒店走出來時,不知道讓多少人羨慕得眼珠子都快跟著飛了出來,前後還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楊洪濤的身家就已經從可憐巴巴的一千元,爆漲到三百萬!所謂的一夜暴富,也絕對沒有楊洪濤發財發得這麼快。
本來楊洪濤從袁叔那裡贏了足足四百多萬,只是按照臨時賭局的規矩,他這個大贏家必須得交納百分之二十五的抽紅,所以那些籌碼最終只兌換了三百萬,而對一直陪在他身邊大獻殷勤的那兩個**女楊洪濤也沒有太小氣,直接甩了她們每人十萬塊。樂得那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