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不知道的說是定親吶,知道的還不以為她是奔喪啊!她虎啊!”
王宏林一愣,對他娘說的話,心裡有些不樂意聽。他猜到柳大姐穿那衣服多半是為了他。這說明柳大姐是把他的話放在心裡呢。他心裡正美著呢,劉小芳就過來澆滅它,他能高興嗎?
再說了,西方結婚當天還穿一身白呢,這有啥?
看他娘還在那邊嘮嘮叨叨個沒完,他覺得心煩,出了堂屋拿著大掃把把院子重新掃了一遍。
咋人家那麼幹淨,他家就跟狗窩一樣呢。
劉小芳見一個兩個的都不樂意聽她抱怨,只好回屋重新躺著了。
可越想越覺得來氣。許翠林年紀比她小不了多少,那身新衣服穿在身上顯得人特別年輕,瞧著就像三十出頭的。
想想,自己也是四個孩子,而且還是兩個兒子,還都有工作,可自己卻撈不到一件新衣裳,今天身上的這件衣服還是當年自己結婚時孃家姑姑送她的。衣服雖然還很新,可款式和麵料卻老舊了,穿上顯得特別老氣。
劉小芳越想越覺得憋屈。她的命咋這麼苦吶!
第23章 批*鬥之風
定親過後,很快進入了1974年,不知不覺批*鬥之風又刮起來了。劉海名賣東西都開始提不起勁頭來了。聽趙大軍說,劉海名為了讓他爸挨批*鬥時能少點罪,愣是把他這半年多來辛辛苦苦攢的錢全都餵給了那幾個看守所的人了,否則他爸爸的身體很有可能撐不到他沉冤得雪的那一天。
柳三妹挺同情他的。可自己只是個小人物,對政治上的決策毫無影響,只能幫他加點工資,做點力所能及的小事情了。
經過北京一行,她深深知道言行的重要性,她不能再像之前似的莽莽撞撞,她的年紀也漸漸大了,之前因為是孩子,許多人不太在意,可因為這半年多以來,她吃的飽睡的好,身條也抽高了不少,臉上也有了肉,臉色更是白裡透紅的健康色,不再是之前那種一副難民樣兒了。
這樣的情景很難不讓人注意到。
她也漸漸與大家融合起來,各種活動也都積極參與,既不顯眼,也不落後。
因為最近學校裡組織的活動越來越多,她漸漸地不再往縣裡兜售東西了,直接從黑市的幾個頭頭那裡買。偶爾也讓他們幫著賣點稀有貨,賣來的錢剛好可以用來買他們的貨,也算是收支平衡了。
這天,週五下午,學校裡不上課,集合所有學生到操場那裡舉行了憶苦思甜大會。
臺上,坐著一個瞎子,穿著紅軍的衣服,衣服已經很舊了,還打著幾個補丁,聲淚俱下控訴著舊社會的血淚史,臺下學生們高呼著:不忘階級苦,牢記血淚仇!這個瞎子是類似宣傳員的職業演講者,各學校都爭著請他,需要提前排隊預約,還需要安排食宿,伙食很好,還要給錢。
“聽說這個陳瞎子是咱們學校的副校長請來的,在縣裡非常有名氣。你看副校長那得意洋洋的樣子,恐怕以為他辦成了這件事,校長的寶座就會落到他身上了。”柳三妹的同桌林菲菲小聲在她耳邊說道。
柳三妹伸長手臂跟著大家一起揮舞。心裡憋悶的很,中午吃飯的時候,因為飯菜好,居然被班長嚴厲的批評,反應過來後,她積極的認錯,哎,以後,中午都只能吃素了。
“那這人是誰呀?”
林菲菲撇撇嘴,“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他就是咱們村子裡的人。因為和哥哥一起去打仗,哥哥腦袋裡捱了一槍,人救過來了,可卻成了傻子了,這弟弟向組織申請退伍,說為了回家照顧哥哥,回來後沒糧食沒錢的,就四處演講賺錢。前些年媳婦都娶了,可卻把哥哥攆出去要飯。村子裡的人都可憐他哥,畢竟也是英雄,所以也都給點。”
柳三妹驚訝起來,“那這人品可不咋地。”
“可不是嘛!還說別人是地主老財,剝削農民。他也好不到哪裡去。他都不能善待他哥哥。”
柳三妹嘆了口氣。
久病床前無孝子呀。更何況是哥哥呢。
而後,學校裡又舉行動員大會和批*斗大會。
動員大會就是動員大家一起去抓四害。這時候的四害是“蒼蠅、蚊子、老鼠、麻雀”。現在是三月份,蒼蠅是很少的,蚊子更是沒有,老鼠和麻雀又不好抓。
一週交十個的任務對柳三妹來說十分的困難。
老師連課也顧不上了,因為學校組織老師們去進行再學習大會,都跑到縣裡接受再教育去了。而學生們,都像沒頭蒼蠅似的亂找亂翻就為了湊齊那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