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追逐著梁栩的身影,跟他在一個屋簷下生活,為他洗手做羹湯,以為那就是了,以為那樣就可以一生一世了,直到他殘酷地說出跟七哥一樣的話語,她才學會相信,可能他們之間從來都只是一場男歡女愛,是她的一廂情願
可他還是會為她吃醋,會因為找不到她的蹤影而擔憂,重逢後不肯跟她離婚,不接受她的放棄於是嚴唯就跟她提到了男人的獨佔欲
就像小孩子的玩具,他未必真的喜歡這一個,可是眼見被別人拿走了,就一定得想辦法奪回來
彼時,她根本沒太在意反正她也不想再跟他有什麼瓜葛,不會指望他還能愛上她可是她忘了他們之間還有甜甜,孩子成了一個紐帶,也成了契機後來發生的許許多多事,本來也都只是因為孩子,他說出口的愛實屬意料之外
可那真的是因為愛嗎?或者,只不過是男人的獨佔欲?
“在想什麼?”梁栩已經抱著冉冉浸在熱水裡,從身後圈抱著她,掌心輕柔地撫過她細緻白皙的身體,停在胸前高聳的雪軟流連不去
祝冉冉回過神來,勉強地牽了牽唇角
“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弄疼你了?”她的表情告訴他,她有心事,而且悶悶不樂剛剛的歡/愛是激狂了一些,他從來不曾站著就要了她,怕她的身體受不住,或是擦傷了她
她的小手搭在他有力的臂膀上,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如果,三年前你遇到的不是我,是筱婷或者其他像小白那樣溫婉的女生,你也會愛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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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愛不愛都難(3)
“怎麼會有這樣的如果呢?沒有發生的事,我說不好”
他沒想過會愛上她這樣活潑熱情、如驕陽一般耀眼的女孩,但他也知道自己性子太內斂,要是另一半也跟他一樣,兩人說不定相對無語,日子在沉悶裡就過去了懶
有些東西會變,有些東西卻一直不變,比如骨子裡的自己,那是再怎麼磨,也磨不掉的就像現在倚靠在他懷中的冉冉,不管面上怎樣冷淡疏離,善良、熱情、倔犟的本性還是那樣,跟他在一起,調動起他性格中的活躍因子,生活可以過得平靜,卻不會無趣
別的女人,有沒有她當年愛他的執著,有沒有她守著花開蒂落的耐心,有沒有她的灑脫和包容?
世界上,只有一個祝冉冉,又怎麼會有她所說的如果?
“為什麼這樣問?”
她的問題不是心血來潮和偶然,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我只是在想,也許你想挽回的物件不一定是我,只是當年痴戀著你的那個女孩罷了畢竟獨佔欲,是的一部分,但並不是就等同於”
她終於說出這番話,並不是有意質疑他的感情可她不是什麼情場高手,對男人的心思知之甚少過去固執己見,傷得太重,她實在是怕了
梁栩一愣,這才體味出她的意思一點一滴的惶然從心底湧出來,漸漸氾濫,如這包圍著兩人身體的熱流蟲
“對不起,我又說錯話了”
他跟她捱得極近,呼吸就在她的耳邊,一開口,暖暖的熱氣拂過耳垂,分不清是他的氣息還是氤氳的蒸汽
他不該說什麼男人的獨佔欲,過去的過去,不該說什麼男人的本能、不該輕賤她的情意,讓她的感情找不到依歸,自己也一再地錯失機會去認清愛她的心意
獨佔欲當然不等於,可是他的心思不是隻有佔有,還有守護、還有期盼、還有想到過去的時光心間浮起的遺憾和回味
他們有過去、有現在也會有將來,他們是世間尋常的男人和女人,相互之間的吸引就是最單純的啊
祝冉冉輕輕地搖頭,枕在他的肩窩,竟已有些昏昏欲睡她真的不該懷疑他的感情的,畢竟沒人會因為獨佔欲而願意在危急之時捨棄自己的生命而來保全她
可她又實在是害怕,看看她現在易倦的身體和敏感的心,如果渡過他們之間橫亙的長河,發現對岸不是幸福而是疼痛,她又該怎麼辦?
就這樣交付真心,她很想,可是不敢
梁栩感覺到了她的疲倦,不顧欲/望沒有完全消解的身體還在有些隱忍的疼痛,輕柔地拿起毛巾為她洗淨身體,扯了一塊浴巾裹住她,橫抱著走回房間
梁栩把她安置在他睡的大床上,才發現她睜著清明的大眼睛望著自己,一邊拉過被子給她捂好,一邊伸手拂開她額邊的劉海,輕聲道:“睡,我在這裡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