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的“舊識”之一吧?!
白鴉微微一怔:“因格利斯?奈夫是你父親?”
娜里亞不自覺地鬆了口氣,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是。”最後她還是老老實實地說,“這是我父親送我的,他認識那個老法師。”
“老法師……”白鴉低頭沉吟著,“是啊,他如今已經是個老頭子了……”
她的聲音裡有深深的懷念。娜里亞猶豫著,不確定是不是該相信這個神秘的女人也有真正在意的人。
“我父親是因格利斯的朋友……我朋友也是他的朋友!”最後她還是決定抓住這一點似乎可以利用的關係,“如果你放了我們。我保證因格利斯也會感謝你的!”
白鴉抬頭看著她,突然笑了。
“不。”她說。“我永遠不會讓他知道我還活著。”
娜里亞的臉沉了下去。
既然已經確定了她跟因格利斯沒有什麼關係,她以為白鴉會乾脆把她送到地牢之類的地方,跟她的朋友們待在一起,但那個可惡的女人卻還是把她留在了房間。
“我想我有點喜歡你。”離開時她微笑著說,“已經很少能見到像你這麼純潔的靈魂了。”
——意思就是說她傻吧?!
娜里亞狠狠地把燭臺扔到了地上,一點兒也沒覺得高興。門上那些被砸壞的痕跡已經消失得差不多,這房間裡的一切似乎都要麼砸不壞要麼會自己慢慢恢復……她還是逃不出去。
最大的希望是菲利?澤裡發現他們沒有按時回去之後會跑來找他們,但娜里亞很懷疑那個大大咧咧的聖騎士能不能對付得了白鴉這樣的法師。
在房間裡心煩意亂地轉了無數圈之後,娜里亞站在了那面巨大的鏡子前,瞪著自己胸前的銀色小鳥。
開口叫出伊斯的名字是很容易的事,但是……她現在也沒什麼生命危險嘛!
娜里亞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擼起了袖子,尋找著另一樣趁手的“武器”。
與召喚伊斯來救她相比,她還是更想試試能不能努力救出自己。
在黑暗中醒來時,賽斯亞納一動也沒有動。他只是靜靜地睜開眼睛,仔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這是個牢房——毫無疑問。三面是冰冷的石牆,一面是鐵質的欄杆,交錯的鐵條間,每一個方格都不夠他把手伸出去,而他的劍……
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
即使躺在地上他也能感覺到,腰間的雙劍已經不在了。
心情頓時焦躁起來,他猛地坐起身,幾乎想要怒吼。
那古老的雙劍對他而言絕不只是武器……它們證明著他的血統,和他本該成為的戰士……
雙拳用力砸向鐵欄,一聲低低的詛咒從唇邊擠出。他早就察覺事情不對,卻沒有及早動手……踏入城堡時他就感覺到了那充盈的魔法——古老而混沌的力量,就像他在那條冰龍身上感覺到的一樣。
難道隱身在這裡的,是另一條化身人類的巨龍?
那份好奇讓他按捺著自己,既沒有阻止娜里亞,也沒有提醒羅莎……羅莎大概用不著他提醒,女戰士一口酒都沒有喝,而是全都偷偷地倒進了自己的靴子。
也許他也該那麼做,而不是乾脆地拒絕,讓事情突然間沒有了迴旋的餘地。
他自負地以為自己可以等到對方動手時再遊刃有餘地反擊,卻沒料到根本沒有一點反擊的機會。法師這種傢伙……果然像傳說中一樣難對付。
懊惱之中,他幾乎沒有聽到隔壁傳來的那句精靈語。
“誰在那裡,你是精靈嗎?”有誰遲疑地問著,“你會說精靈語?”…
他大概是聽到了賽斯亞納的那聲詛咒。
“……我是,你是誰?”賽斯亞納驚訝地回答,隨即想到了什麼,急切地追問,“你是押送諾威回格里瓦爾的精靈?從靜默之音上逃出來的?”
過了好一陣兒那個聲音才再次響起:“你到底是誰?”
“賽斯亞納……”年輕的劍舞者輕聲回答,“我叫賽斯亞納。”
“……我是林德?斯塔。”長長的嘆息聲裡,隔壁的精靈有些無精打采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你是那個和諾威的朋友們待在一起的劍舞者?那個被……”
他遲疑著,沒有把話說完。
“那個被逐出格里瓦爾的精靈……流亡者。”賽斯亞納平靜地代他說了出來,心中卻依舊感覺到與第一次聽見這個稱呼時同樣的劇痛——它一點沒隨時間而有絲毫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