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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掩飾。

任初靜那絕然離去的背影帶給石勒太過劇烈的震撼——她竟說討厭他——他是情場的百戰勇士,居然被一個黃毛丫頭討厭!

他的身體晃了晃,似線般弦蕩的疼毫無警訊地畫過他的肺腑。

那痛來得那麼突然,心顫的成分大過疼痛。

——那“病”明明已經多年不犯,為什麼會再復發?

“石勒,怎麼了?”獨眼龍把唇一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沒事。”壓下突如其來的警訊,他立刻恢復若無其事。“把嘻皮笑臉收起來,言歸正傳。”

說不佩服石勒是騙人的,獨眼龍願意在他麾下做事的原因,便是石勒的公私分明,雖然有時過於鐵腕強悍,但在事後,事實總證明他的目光確實獨道。

他的外表看似跋扈花心,凡事近乎到無所謂又放任的地步,任誰也無法從他遊戲人間的外表看出他竟是“幽域”組織的當家龍頭。

“幽域”顧名思義並不存在枱面上,黑道、白道都輿它無關,它是灰色地帶的主。

在現實裹,其實黑並不是全黑的,白也可能是其他別種色系渲染成的體制,只有灰色亙久存在,它的勢力可以侵入黑、白,它是不需要桂冠的王,因此投身“幽域”的人沒有大好、大壞,個個端是亦正亦邪,隨心所欲。

它們的收入來源極廣,各個行業只要他們喜歡都能插一腳,唯有販毒和槍械軍火走私是不被允許的。

石勒是特殊的,當他和耿隼浩在一起的時候,絕不會有人把他當做主子,他的公子哥兒氣太過吊兒郎當,以及在女人堆中打滾的壞名譽,抵消了人們對他那身風骨不群的先天疑問,再加上他那無比慵懶低沉的嗓音,怎麼也和做事明快、外表斯文昂藏的耿隼浩難以比擬。石勒並不以為意,因為這些效果是他苦心經營出來的障眼法。

他喜歡野馬般痛快不受拘束的生活,人一旦被名和利羈絆,想做自己就難了。

獨眼龍託了下墨鏡,笑臉盡褪,宕蕩的聲音肅穆了下來,“奧薇塔女爵請你回布魯塞爾。”

“你明知道會碰釘子為什麼還來?”石勒雙臂交握,研判著獨眼龍的神情。

“我想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有那麼大吸引力,使得你和右手不回去?”

右手——耿隼浩,左手——獨眼龍,他們倆是“幽域”組織中的左輔右弼,石勒手下的兩員猛將和夥伴。

“口灣的女人太可愛,我受夠豐臀、大胸的波霸,小家碧玉也很可口的。”他訕訕地笑,聽不出話中有幾分真心。

“像方才那個冷豔的小女人?”

“我不喜歡你給她的形容詞。”冷豔?她渾身上下哪裹教人驚豔了,那樣空靈的人淡如白開水,毫無可取!

“我倒覺得她滿好的。”

“你覺得?”石勒不喜歡獨眼龍談及任初靜時的口吻,那令他無名火頓起。“你遲了一步,那醜女喜歡的是右手。”

“咦?可能嗎?那個白面書生。”獨眼龍露出深思。“沒想到居然有人舍你而取右手,這女孩子果然夠酷。”

“獨眼龍,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嘮叨,我延遲約會可不是為了來聽廢話連篇,如果沒別的事別再來煩我。”

“你打定主意不回比利時去了?”比利時是幽域的發源地,也是本部。

“除非那老婆娘來求我,否則免談。”

“國不可一日無君,組織不可一日無主,你要再放手讓奧薇塔爵士蠻幹下去,組織岌岌可危啊。”

石勒把頭偏開,眼光掉向餐廳外,輕聲卻堅定地說:

“老實說,‘幽域’於我是可有可無,奧薇塔想用組織來約束我,她是下錯賭注了。”

“這樣,她太可憐了。”

“可憐?”石勒怪叫:“左手,別人我不清楚,奧薇塔身體情況你我都瞭解,她強壯得像條牛,別擔心,‘幽域’在她手中至少還可以撐個一、二十年沒問題。”奧薇塔·尹利曼伊,石勒的奶奶,一個世襲爵位的女爵士。

“那麼,二十年後呢?”獨眼龍咄咄逼人。

石勒微微地凝聚他迷人的笑容,“右手,你太死心眼了,我不在乎‘幽域’自然有人在乎,既然有人放心不下,自然就會有人扛起擔子來,我只想優閒過我想過的生活,男人不一定要把重責大任扛在肩上才配稱男人吧?!”

“怪胎!”

“哈!你被老婆娘潛移默化了吧?開口閉口都是教條,我還是覺得右手可愛些,他可不會像你這樣數落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