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地的機會。WwW、QunabEN、coM
其實這是錯的,真正的殺手會放過一切不是最好的機會。
他們真正的強悍在於他們能抵抗貌似最好機會的甜美誘惑。
魏強提起了筆,久久不能下筆,他緊閉雙眼,所有的心神都放在大地的畫卷上了,渾然不知就在他背後不遠處,死亡的陰影正步步逼近。
他的背,空蕩蕩地袒露著,完全是一個標靶似的存在。
不要說一個最厲害的殺手,哪怕是一個手持鈍器的七歲小孩,都能置魏強於死地。
可他身後那雙冰冷的眼睛猶豫了,它,如果只是面對魏強一個,是有著絕對的把握在此刻殺死魏強,但是它卻沒有絕對的把握保證自己在殺死魏強之前不死。
(我後面有人!他擁有瞬殺我的實力!)這是一種朦朧的直覺,朦朧得幾乎理智都想將其忽略。可殺手的超人直覺告訴它,不可以忽略!
因為它感覺到他之後,第一次無端地聯想到了死亡。
“會死的都是廢物,只有廢物才會死!”它不害怕死,它反倒害怕成為廢物。一無用處的廢物會成為廢物中的廢物的下菜酒。
‘魂鏈’——只要與主人簽下了契約,哪怕死了,主人也可以從萬里之外把簽約的靈魂扯回來。致以最殘酷地焚煉和再加工。
沒有輪迴的未來,或許會成為一隻緊供觀賞的石龜,或許會成為一把永遠暴露在山頂為主人收集天地之能的鐵針,有很多種或許,但每一種或許都是一個暗無天日的絕望未來。
其他的或許,它不知道,它只知道跟它一起。追隨了教父二十年的冰妙地魂魄,再被一群最最下賤的小鬼玩弄了七天七夜之後。被鑄入一個馬桶裡。
為了不成為‘廢物’,它只有動手,可一種在出手前不該有地危險感覺牽拉著它的理智。
(誰在我附近?)優秀殺手的直覺同樣優秀,相比起沒有用的常識,殺手更依賴的是自己的直覺,它幾乎是憑感覺知道有一個跟自己不相伯仲,甚至在自己之上的傢伙正好也潛伏在附近。(主人還派了其他人來?)
“哈哈。我在害怕麼?我不是已經死過了麼?活著或者死了又不是什麼了不起地問題。如果太過於執著活著,那就會因害怕而失去理智。要是心裡根本沒有這種東西的話,那就能一直戰鬥到世界的盡頭了。”在心裡對自己如此說著,它忽然心興一陣狂熱。
本如靜水的心湖上突然揚起的狂熱波動卻引發了一個意外。
“哼!”
冷哼!這是嘲笑?是傲慢的宣戰?還是建立於傲人實力之上的無盡蔑視?
恐怕,三樣都有!
冷哼聲很小,小得剛好只夠它聽見,在它面前不遠處的魏強卻是渾然未覺。但它已經沒有選擇了,在背後有敵人潛伏地情況下依然下殺手對付魏強。只怕真的如自己所想,未殺魏強自己先死。
“會死的都是廢物,只有廢物才會死!”教父的話,彷彿就是一種凝固劑,把它血管裡每一滴流動的血液都凝固了。
眼睛緩緩地閉上了,用著拿不知重複過多少次的熟練動作。快速在衣袖中翻出來地兩把匕首式的法器上分別塗抹‘斷離塵’和‘滅魂粉’。
那邊,用鬼道影遁術潛伏在黑暗中的冰翔,同樣開始在自己那兩柄小刀似的東西上塗抹東西。嘴唇蠕動,灰白色的冰線就從左手食指指甲縫中跳出,如靈蛇殘繞在小刀上。
冰翔接著把右手大拇指按在右手的刀刃上,“呲”殷紅的血液馬上從拇指上淌出,另一把小刀頓時發出一陣無聲的顫抖,宛如沙漠中飢渴至極的旅人,迅速地吸吮著血液。隨即,小刀變得透明成暗綠色。從刀身處一直有類似葉脈的冰凍氣息延伸到刀刃和刀尖上。
所有一切準備功夫都做完了。冰翔忽地心生嘆息:(到底怎了,沒想到繞了大半個大陸。我復出之後第一次任務居然又碰上魏強那個混小子……媽地,魏強,如果你救不出白菜,那傢伙不動手我也要把你宰了。)
冰翔驀然發現,自己出手地理由從未像現在這麼充足。他既要保住魏強以救妹妹一命,同時也極度討厭自己的任務被人插手。一次任務分開兩撥人去同時執行,雖然是保險地做法,但對冰翔來說這無疑是對他的極度不信任,是一種恥辱了。
在公在私,冰翔都想不出什麼理由,不去那個潛伏在黑暗中、本打算襲擊魏強的傢伙。
而且那傢伙顯然不弱,正好拿來試刀。
極其輕微地深呼吸一口之後,冰翔開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