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費盡心思從蕭浮雲那裡取得這枚記載有魔經的蜃影玉簡,目的無他,只為一樣事……
照神銅鑑。
定定神,他取出兩樣東西,一個是自然是照神銅鑑,另一個則是從死去的吉隆手中搜來的虛空鏡盤。呈受了那重器門大能的十方絕獄撼鬼神法,後遺症之一就是全盤接受了那些死者臨死前的記憶片斷,餘慈便從中得知,這些東陽正教修士,在活生生嚇死之前,用的就是從《無量虛空神照法典》中演化出來的所謂搜魂化魔大。法。
這一法門,和照神銅鑑大有淵源!
餘慈左手虛空鏡盤,右手照神銅鑑,再次比對,見二者除了背後的十八天魔圖和材質、做功上的細微差異外,幾乎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尤其是翻到正面,鏡面上青光朦朦,連光芒吞吐的頻率都隱約合拍。
“這虛空鏡盤似乎就是照神銅鑑的仿品,當初北地魔門動亂,此寶不知為何落到了紫雷大仙手中,明珠蒙塵……嘿嘿,便是在我手中,其實也是‘蒙塵’罷!”
據那些殘缺的記憶,還有蕭浮雲崩潰時的隻言片語,餘慈隱約也知道了當初照神銅鑑的一些威能,別的都不說,十四個還丹修士展開無量虛空搜魂化魔大。法,千里範圍之內,一切生靈影像盡呈鏡上,這是什麼概念?
相比之下,照神銅鑑在他手上全盛期時,也不過洞徹方圓五十里範圍,還不及一個零頭,現在處在半毀狀態,更是遠遠不如。越是如此,餘慈對相關的資訊、法門越是關注,不免想著若是能將此鏡復原,當如何如何——他是不怎麼在乎外物,但照神銅鑑是不同的!
可惜,不管他想得如何好法,如今他還沒有想到妥善的辦法。參悟魔經更非一日之功,也只是為後面存個念想吧。
此時魚龍已經回到身邊,餘慈不再多想,又把小傢伙派出去,到前面偵察,尋找下行的通路。這地窟不是善地,但大夥兒到劍園來,要的就是個機緣,豈能畏難不前?餘慈還是要往下走的。
沒走出二十步,他忽地一停,單手虛握,向後揮去,手至半途,精芒迸射,九曜龍淵劍符已經化形,被他持在手中,嗡聲顫鳴。劍氣所至,大氣扭曲,自有一股煞氣衝蕩。
虛空中響起幾聲尖鳴,剛隱身摸上來的鬼物正撞上煞氣正鋒,便是無有實質,也在這驅殺邪妄的劍意之下,損折大半。
劍氣餘波未盡,繼續前衝,終於“錚”地一聲響,被接了下來。
餘慈眯眼去看,劍鋒之前,接下這一擊的,果然還是一頭鬼物。高有九尺,人形齊備,甚至能看出是赤祼著上身,只是略有些發虛,手裡持一把黑沉沉的鬼劍,臉上則模模糊糊似罩了一層黑霧,只有兩隻鬼眼露出來,赤紅如火炭一般,似可灼人。
這鬼物接下一劍,卻不立刻發動,而是低喝一聲,震盪四壁:
“客人哪裡去?沉劍窟道路錯雜,沒個引路的,怕是走不到地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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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鐵闌
餘慈是真真個個兒地愣了,這鬼物……會說話?
在修行界,有道行的鬼物會說話也沒什麼,但要知道,劍園中的鬼物,都是五劫之前,那些葬於此地的劍修怨念所化,天生有怨厲之氣充斥其間,神識迷沌,只能憑本能行事。就是剛剛和帝天羅二人大戰的那些鬼物中的強者,也不過是把稍啟靈智,知道些進退趨避之道罷了。
可眼前這位,鬼眼中光芒炯炯,那是最微妙不過的靈智之光,沒有一點兒昏濁之氣,且那赤眼倒有點山門洪千秋洪師兄的模樣,吐字也算清晰,除了長年不說話導致的些許艱澀感覺,和一個活人幾乎沒有區別。
這是個有修為的……老鬼!
餘慈面色凝重起來。還有,這沉劍窟的名稱,總不是老鬼一個人叫來玩的,那和它們有修為有靈智的“老鬼”又有多少?難不成真的闖進鬼窟裡了?
這些疑念在心中一閃即過,餘慈很快就不再去分心,他定定地看著前方的老鬼,同時神意運化,加以感應,只覺得周圍果然已經有不少劍鬼匯聚,大約還比不上對面那二位的場面,但誰知後面還有沒有了?
雖是如此,他也不動聲色,只將山門做出來的上洞真霄辰光感應神雷符取出來,收在袖中,但回頭一想,又多做一回手腳,將此符換做彼符,換成了剛剛製成的那枚。
這裡面也是有講究的:餘慈剛做出的這枚感應神雷,失之太躁,雷勁外匯,只能以碎丹之力封禁,但雷勁丹力同源而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