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哇!”
李佑又驚又喜,擊掌叫道:“原來餘師弟你也早有了打算,早知道我還費這個腦筋幹嘛?”
“呃,我是剛剛聽別人說的。”
餘慈連忙擺手,他連什麼是劍園、或者是劍園盛會都還沒搞明白呢,哪來的什麼打算?說著,他把路上碰到戈輝、聶宗兩人的經過說出來,雖然沒有替那二人向夢微求情的意思,卻也想看看夢微的態度如何。
夢微俏臉上見不出喜怒,僅是微微搖頭:“他二人想得多了些,董集確是觸犯了宗門戒律,然而劍園盛會何等機緣,宗門又豈會讓他們錯過?說不得會判個暫時解禁,待劍園事了,再回來應罰之類。”
餘慈聽得眨眼,心中越發好奇,那劍園究竟是怎樣的盛會,連一絲不苟地夢微師姐都要網開一面,免得錯失了同門的機緣?
正要動問,夢微秀眉微蹙,卻是又想起一件事來:“今日是我輪植,時候不早,我要回量天峰去了,餘師弟,無論是含章法會還是劍園之事,都是難得的機遇,不可錯過但也不可急躁,不如今晚上你和李佑師兄到我那裡去,細細商議一回,也好預作準備。”
餘慈自然答應,又謝過夢微百忙中把他引薦給朱老先生,這才目送女修乘另一隻天青鳥沖天飛去。
此時,李佑拍了拍餘慈的肩膀:“走,咱們哥倆兒先去議一個章程出來,其實我倒有一個想法……”
他馭劍帶著餘慈飛回去,要說在山門還是高來高去最舒坦呢,餘慈走半個多時辰的路程,李佑穿雲飛空,只用小半刻鐘便到了萬法精舍上空。
萬法精舍名為“精舍”,其實是兩大三小五座攢立的山峰,並立於虛空之中,雲遮霧繞,因其形貌,又稱“駢指山”。甲乙丙丁四級精舍便分別分佈其中四座山峰之上,只餘下最高的“觸天峰”,並無人居住。
當然,觸天峰並非是閒置,而是在上面安排下大大小小几十座“戰場”,專供實證部弟子在上面切磋較技。要知實證部走的就是以力證道的路子,什麼修為、境界都與實戰息息相關,故而內部、外部的競爭氛圍就分外重要。餘慈和李佑在空中,便見到觸天峰上,劍光器芒交錯,或星星點點,或化虹繞空,伴以氣爆奔流之聲,極是炫目壯觀。
李佑便在半空中止住劍光,遙指觸天峰道:“餘師弟,你的資歷、名聲,可就在那邊了。”
餘慈早知他打的是這個主意,便是一笑,心中非但不懼,反而躍躍欲試——他早有此意,只是初到異地,不免要矜持幾日,如今……
“李佑小子,可敢與我一戰?”
另一側雲端,猛地一聲吼,音波掀動雲氣,如颶風掃過,吹在身上只覺得面板微微發麻。
餘慈一怔回眸,只見一團烏青沉黯的光芒撕裂雲團,轉眼就從十餘里外衝至,露出一個高有九尺的彪形大漢,亂糟糟的頭髮隨便束成一髻,下巴颳得鐵青,兩眼則如燒紅的石炭,呈暗紅色,在眼眶內緩緩滾動,令人一見難望。
這個大漢從頭到腳都似乎輻射出強大的熱力,言行更是直來直去,兩句話的功夫,便能把人的戰意挑動起來。
如此對手,正堪一戰!
餘慈本以為李佑會爽快地答應,卻不想他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劍園盛會在即,老洪你湊什麼熱鬧。這幾個月,我只和練劍的比拼,而且要有彩頭的!”
“劍園?這回你還想進去?”
被李佑拒絕,那老洪卻也不惱,摸著腦袋,把一頭亂髮弄得更糟,也咧嘴笑道:“上回你讓人家砍得屁滾尿流,差點把命都砸在裡面,這回定鼎樞機,就想報復回去?嘿,人家可未必會來了。”
李佑呸了一聲,臉上卻不見什麼惱意:“你不用激我,練劍的不到劍園走幾圈兒,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拿不出‘祭劍牌’的一邊兒去……”
“有祭劍牌的又如何?”
高空中忽有人冷笑,隨著話音,一道冷澈透骨的劍氣穿雲破霧,沿途水汽盡都凍結,形成一道清晰的冰刺,直抵到李佑鼻尖兒。
李佑一愣,旋又放聲大笑:“你王九的牌子摘著才夠味兒!“
話音方落,他輕道一聲“小心”,隨即發力,將餘慈朝著前面的洪姓大漢扔了過去:“老洪且給餘師弟安排個節目,我去去就回!”
“回”字猶在,李佑的身形已然不見,他眼前的冰刺也砰聲碎裂,隨後汽化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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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點以前也算進步吧……
第二百五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