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現其上。生靈之神魂個個不同,在黃泰這等修為的人物把握下,任何細微的差別都是最醒目的標識。
他命令手下在旁邊護衛,自己則全力感應。剎那間,附近激烈運動的府衛位置全都被收攏其中。可是,最關鍵的那個……餘慈在哪裡?
黃泰腦子有些懵,但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豁出去了!
一咬牙,一直在肉身內伺主導神意的陰神,陡然出竅。沒有了肉身的限制,陰神感應的敏銳程度瞬間提升何止十倍?在此瞬間,他“看”到了,在山林某處,一股冰寒冷澈的氣息正融在濃霧中,隨風飄動,無聲無息地逸向遠方。
那氣息幾乎與濃霧融為一體,結合得是如此緊密。若非陰神強行出竅,帶動神意大網激烈振盪,與周邊生靈神魂產生干擾反應,這回又要被瞞過去!
那位置是……西面?
陰神瞬間沒入頂門,黃泰激零零打了個寒顫。他雖然成就陰神,但距離陰神出竅神遊還有那麼一段距離。陰神在未臻圓滿前暴露在天地間,縱然是連月光都沒有的夜晚,也是微有損傷。
他強壓下身體不適,破口大罵道:“後面,那王八蛋在後面!”
在黃泰的驅使下,周邊府衛親衛一窩蜂似的衝過去。黃泰也跑出兩步,可很快他就絕望地發現,目標必然是有一流符法加持,速度快得驚人。除他之外,這裡沒人能夠追得上。
在廣闊的山林中,若大隊人馬不能形成合圍,他一個人追上去,又有幾成把握能將那個狡猾如狐的傢伙留下?
又想對方几乎要徹底與雲霧融而為一的詭異手段,黃泰不自覺停下腳步,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在天裂谷中,對方能夠來去自如,將他們一幫人玩弄於股掌之上——有這樣的本事,在天裂谷中,不正是如魚得水?
前方,餘慈的身形已經完全消融在夜色裡,但沒有霧氣的遮掩,他神魂獨特的波動,也如燭光般燃燒,閃閃滅滅中,指明瞭方向,卻也隨時可能脫出感應範圍。
黃泰慘然一笑,終於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玉符。
這玉符上面廖廖幾道符紋刻畫,陰氣森森,靈光閃耀。這不是他的手筆,而屠獨賜給他的應變之策。
黃泰卻希望一輩子都不要用到這個。他還記得很清楚,在他接過此符之時,屠獨笑眯眯的言語:
“白日府立派百多年,難得有這麼一次機會,本座倒真想試試,擒捉那麼一個小輩,滋味兒如何?”
黃泰明白,若老傢伙真的試了,他在白日府的未來,必然是黯淡乃至於悲慘。但放跑了餘慈,那他的未來……他也就沒有未來了!
再不猶豫,陰神驅動神意灌注其中,隨即一把將其捏碎。
“嘶”地一聲響,一道若有若無的煙箭飛射而出,飛不出半里,煙箭受風壓衝擊,形體陡變,絲絲縷縷的煙氣化為根根素羽,幾次曲折變化,竟化為一隻巴掌大小的仙鶴,其勢悠悠,速度卻一點兒不慢,轉眼飛得無影無蹤。
看著煙鶴成形,黃泰身上一軟。卻不是耗力過大,而是他明白,他終於揮霍掉了屠獨賜給他的最後機會!
他的牙齒挫得咯吱作響:“王八蛋,待捉你回來,我必讓你後悔生在這世上!”
黃泰從來沒有懷疑過餘慈的命運,在他看來,有白日府首席長老、成名數百年的還丹修士屠獨親自出手,那小子的悲慘結局已經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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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遁的餘慈暫時體會不到黃泰的複雜心思,剛才他以“霧流駐影符”為障眼法,以霧化劍意驅使肉身,使出近於隱身術的手段,已是把近些時日來,對葉繽劍意的理解運用到了極致。數里路跑下來,隱然已有些疲倦。
這種身體發虛的感覺,他已經很熟悉了。葉繽贈予的劍意確是神技,然而對他來說,負擔也是很大。經過這些時日的熟悉,他明白,以霧化劍意出手,最多五劍,他就要全身虛脫,超過身體承受的極限。
還好,他還有“先天一氣”造就的強悍回覆力打底,幾口呼吸的功夫,這倦意便一掃而空,全身又都充滿了力量。
然後,他開啟了照神圖。
冬夜山林在淡青光霧中懸浮,依舊是倒扣的海碗形狀,顏色略有些發深,忠實反映了天裂谷附近天色明暗的變化。餘慈的心念在其中略作轉移,很快就發現虛空中那隻小小的煙鶴。
“果然是飛鵠魂符,姓黃的還真是沒有半點兒創意!”
這符法他也會,是屬於妖圖鬼紋的範圍。成符後,能夠捕捉數十里範圍內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