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到清澈明透,水質極佳。以眾人的水準,提氣從水面上走過去、甚至飛過去也不難,但遊蕊卻制止了這種做法,專門繞了小半圈,找到一處長長的石橋,才讓過湖。
“黑月湖日夜受日月精氣浸淫,元氣流動不比尋常,且常有人在湖中修行,若是衝撞了,面上須不好看。”
這是比較委婉的說法,其實就是擔心此地藏龍臥虎,說不定得罪了哪個棘手的傢伙。餘慈就有些奇怪了,既然這樣謹慎,遊蕊為何還專門跨越萬里長途,到這邊來?
一行人走上石拱橋,因結構限制,這橋其實是連在岸邊和一處較近的沙洲上,沙洲那邊則停著幾隻小船,那才是通行於湖上的工具。
眼看走過了橋頂,餘慈也看到了當地人是如何駕馭小船的。只見一葉扁舟劃過湖面,輕巧地穿過拱橋下的空間,幾無聲息,十分輕盈。船上那人的操舟技術當真了得。
遊蕊卻是一驚,脫口道:“嫂嫂!”
小舟上那人全無反應,遊蕊深吸口氣,又叫道:“妙相法師,故人遊蕊求見。”
聽到這一聲,小舟上那位才回了下頭,隨後小舟一拐方向,就近向岸邊靠攏。
遊蕊面上露出喜色,哪還會去沙洲,扭頭就快步走回,餘慈和陸青對視一眼,也跟在後面,陸青提醒一聲:“高手……”
餘慈表示瞭解。
等遊蕊下了橋,那位剛剛繫了纜繩,直起腰身,緩步走上岸來。遊蕊又招呼一聲:“妙相法師……”
那人站住,朝這邊看。微光下,憑餘慈的眼力,倒也能看個清楚。只見那人身量適中,緇衣小帽,手持念珠,帽沿下耳廓上的區域,光潔無發,竟是一個尼姑。
其實從遊蕊的稱呼,也見出這點,可畢竟天裂谷以東佛門不興,讓人一時難以轉過這個彎兒來。
轉念間又走近了些,餘慈見這尼姑膚色白晳,姿色雖不若遊蕊那般美豔奪目,卻也頗見秀雅,尤其她面如滿月,法相端莊,垂眸站定,手拈念珠,氣態甚是安然。
這就是遊蕊橫跨萬里之遙,前來投奔的人物嗎?
想到遊蕊最初的稱呼,餘慈腦子裡不免有些想法,不過現在想這個也挺無聊的,遊蕊已經上前,也許是想做更親近的動作來的,但那尼姑目光淡掃,便讓她只能停在五尺外,行禮如儀。
“妙相法師,弟子游蕊拜見。”
隨即她又微笑著為雙方介紹:“這位是盧遁道友,與我一同前來……”
妙相合什行禮,餘慈也口稱“法師”,禮數週全。同時發現這比丘尼不太喜歡說話,是個惜字如金的人物。
遊蕊笑道:“盧道友符法造詣精深,精通魂魄心意之術,乃是一等一的人傑,若不是他助我一路東來,弟子未必能到得了這裡。”
這是遊蕊說的客氣話,餘慈可沒有慈悲到這地步,至於什麼符法造詣之類,大概就是遊蕊對他的印象了,餘慈就苦笑,這種名聲傳出去,只要是有心人,聯想到他前面的“追魂”身份也不難,算不算橫生枝節?
遊蕊沒有介紹陸青和寇楮,後者不必說,至於前者,顯然陸青做戲的本事還不錯,一路上游蕊也把她當成了餘慈的近侍之流,故而明知其修為精深,也不特意介紹。
雙方全了禮數,遊蕊自然有許多話要和妙相說,準備回返院落,也邀請餘慈同去。不過餘慈想想妙相所在的那個小院,不像是能塞下四五個人的樣子,且也沒必要一直跟著來來去去,就婉拒了。
遊蕊也不堅持,卻是想起一事,先請妙相回返,又請餘慈到一邊,微笑道:“見了妙相法師,道兄這一程便算送到底了。按著約定,這一滴海魂玉液就是道兄的。”
她取出一個羊脂玉瓶,遞到餘慈手中:“用法最好是在衝關之時,催化成霧,以陰神汲取,方可固本清源,盡得靈效。”
餘慈稍稍晃動,聽到裡面清脆的聲響,又拔開瓶塞驗看,只見瓶底有一蠶豆大小的顆粒,便如藍鑽似的,隱透光芒。這幾日他聽陸青說起過海魂玉液的形狀,知道這是特殊的儲存之法,也不意外,點頭收起來。
“至於送信一事……”遊蕊略作沉吟,隨後道,“送信一事,仍依前言,只要道兄幫我將信送到賀三爺手中,並取來回執信物,那鬼王鎖環就是道兄的,不知道兄意下如何?”
“這個嘛……”
說實話,對遊蕊拿出的三件寶貝,餘慈最感興趣的,就是那個鬼王鎖環,其他的只作為順路的賺的外快而已。
鬼王鎖環作為特殊的天成秘寶,關鍵時候,就是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