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上,任餘慈膽大包天,此時也覺得心口重重跳了幾下,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虛空中忽然有一道白光刺出,視其源頭,乃是葛福三人中央,那符陣標識已經完成了。
似乎不願意讓更強勁的人物到來,四面業火加速合圍,就如同越來越狹小的牢籠,將符修團困得動彈不得。此時沒有人敢留在大衍圖陣之外,包括妙相和高繼,都鑽了進來。
高繼跟在甲組那邊,妙相則走過來,從容和餘慈打了個招呼。餘慈滿腦子都是業火的疑惑,看到這位美尼姑,不免就想,都是佛門弟子,這一位難道就沒看出什麼?
唔,對了,這位是半路出家的旁門。
傳授她旁門“陰幻舍利”法訣的,現在想來,應是十方大尊沒錯,那位肯定是最知情的,否則怎會不顧一切地趕過來?
符陣中,白光射出五丈高下,又輾轉變化,像是一個旗子的輪廓,想來就是那無礙小三界旗了。光旗擺了幾擺,隨即白光分化,如噴泉般濺射四方,一道白光過後就有一人出現,連續閃了三十多道,方才傳送完畢。
“啊呀?這地方可真的古怪。”
此時車輦什麼的,都沒可能過來,首腦們自然也就現身,翟雀兒是裡面最讓人賞心悅目的一位,她仍穿著宅子裡的裝束,只在雪足上套一對繡鞋,再披一件披風了事。拿出了百無禁忌的氣派,笑吟吟地環視這一片火焰天地。
餘慈還看到了黑袍,他看起來很孤僻的樣子,和絕大部分人都保持一定的距離,身邊只有一個靈犀散人。尋找玄靈引無果,如今靈犀散人地位尷尬,只能是鼻觀口,口觀心,站在黑袍身後,如樁子一般。
這些首腦對八方合圍的業火併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尤其是翟雀兒,饒有興致地看了幾眼,就問一個人:“趙道友,你覺得如何?”
作為大梵妖王的真正代理人,趙子曰卻是很低調地隱在人群中,比較符合他區區一個還丹上階修士的本分。聽到翟雀兒主動和他講話,便躬了躬身,道:“雀兒小姐,敝人就覺得,要想在這裡活動,破禁與否先不說,首先要壓住這火……義兄能說破此火的來歷,又主動要求過來,必是胸有成竹才對。”
看似回應,其實沒一句有用的。翟雀兒俏臉上笑容不變,轉而揚聲道:“十方長老,你那件寶貝在哪兒呢?”
白光再閃,十方大尊這時才現身。
這位的外型倒和當初餘慈借靈犀散人視角看到的分身差不多,只隱約見一個人體輪廓,身上披著蒼黑長袍,烙刻幽綠的紋路,略一擺動,便如鬼火飛動,倒看不出運用無礙小三界旗而大傷元氣的模樣。
對這樣的特殊存在,餘慈自然是非常好奇。想仔細打量一番,十方大尊反倒主動轉了下腦袋,只這一個動作,其灰暗莫名的瞳孔,一下印在了每個人的心頭,一股陰鬱的壓力,如同地層下的闇火,碾壓過來。
嘩啦一下,不管手裡有事沒事,只要是屬於十方大尊一系的修士,盡都跪伏下去,若不是如今被困在半空,這些人必是五體投地,以示敬服。
要論威煞,同為長生真人的黑袍並不輸給他。只是此刻,黑袍卻擺出了冷眼旁觀的架勢,讓十方大尊出盡風頭。
餘慈環目打量,讓他有點兒意外的是,不但他身邊鬼二、鬼三、鬼四都行了跪禮,便連他一手指定的副手“土兄”,也是如此——嘖,這次可猜錯了,原以為這位是魔門東支修士來著。
當然,十方大尊一邊,也有人沒跪,趙子曰不用說,另外便是那些步虛強者,只是微微躬身而已,至於他旁邊的妙相,根本就是毫無表示。
還有些不爽的——剛把大衍圖陣打理順暢的塗山,就是如此,原來的推演已經有了些苗頭,十方大尊這麼一作勢,推演中斷,自然是前功盡棄。
對此,十方大尊肯定是不在乎的,這位已經是天魔之身的新晉真人,確如趙子曰所說,成竹在胸。他無視那些跪伏的信眾,轉動目光,將這片天地看了一遍,尤其是火焰天幕下,那數十個面孔木然的人影。視線逗留許久,忽地嘿了一聲。
音起,他漆黑的法袍驟然掀動,呼啦一聲響,那袍子便似是可以無限延伸擴張,暗影如幕,轉眼遮住半邊天空。餘慈眼前一暗,四面八方的業火,已經被遮了一半,所謂彌天蓋地,不外如是。
有那麼一瞬間,餘慈甚至以為十方大尊是要將這些業火收起來。
“不是收起來,是擋住……”
影鬼已看得分明:“業火焚一切有情眾生,卻不毀死物。但那些祭煉的法器、法寶,遇到業火,其沾染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