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又何必計較呢?
只是,有一點他還必須做番確認,想了想,投影欺上前去,抬起慕容輕煙的手,一根根曲下指頭,合握成拳,再與自家的比了一比。
這個動作自然是非常“親呢”,餘慈的意思則是:
“拳頭使得再好,砸不到人也沒用,也只能與師姐這麼比對……要不然,師姐再給個指示?”
慕容輕煙也沒有生氣,手腕還在餘慈掌握中,她也微笑著晃動拳頭,相較之下,肯定是比餘慈的小了一圈,看她饒有興味的模樣,竟是真的很開心,大有反客為主的架勢。
餘慈也不著急,任她比劃,直到她有興趣開口。
“我見到原野上遵循本能捕食的野獸,不管技巧如何、獵物怎樣,根本的只有一條。那便是為了食物、為了生存。它們捕食,一定是餓了,那是最根本的驅動力。
稍頓,她眼波流轉,和餘慈對視:
“也是這樣的野獸,在捕食的過程中,絕不會心有旁騖,因為它們沒這個資格……天君餓嗎?”
餘慈摸摸肚子,苦笑道:“還好。”
這是實話,就算慕容輕煙拿他與野獸對比,但還原到現實中,他還真沒有到那種“腸胃抽搐”、“飢不擇食”的程度。
慕容輕煙將自家拳背和餘慈的虛影相貼,眯著眼睛,細究分別,口中則輕描淡寫地往下講:
“也沒有哪種野獸會到餓極了的地步才去捕食,所以它們還可以選擇獵物,儘量挑選老弱病殘,反正就是為了填飽肚子,這樣捉起來不怎麼費力。
“它們絕不會主動招惹強大的敵人,這會消耗它們並不太充裕的體力和養份。正由於這份剋制,自然形成了圈子、領地,代表了能夠支援他們繁衍生息的基礎需求。
“但若碰到災年,領地內的獵物急劇減少,它們也不得不擴大領地範圍,如此一來,與強者的衝突就不可避免,這是‘沒有選擇’的結果。最後勝者擁有食物,敗者喪命或遠遁——遵循本能的野獸,其一生軌跡,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慕容輕煙的笑容裡,意味兒很難捉摸:
“比如現在,天君可以拿著女兒家的手,隨意揉捏比劃。換了當年在止心觀,或者把我換成東海那位,又會怎樣?”
“呃……”
餘慈一時為之啞然,不是你玩得正開心嗎?
“天君無須尷尬,以您當下的身份地位,勾勾手指,天下女修十有七八都脫不開您的手掌心,輕煙也在其中。便如小獸,總難逃脫虎吻。”
“……”
“只是天君此時抓著我的手臂,還有人扳著我的腿腳,也有人扣住我的喉嚨。猛獸爭食,分而食之的可不多見,總要先戰過一場,這是輕煙還有一個囫圇全身的最大理由。”
聽慕容輕煙這麼講,餘慈有些領悟。
眼下的真界形勢,就等於是災年,所有的資源,都要爭而食之,到了“猛獸”領地擴大的時候了。
目前的情況是,八景宮這個龐然大物剛剛甦醒,還有些迷糊;
羅剎鬼王卻早已磨利了齒爪,四處獵食,北荒、天裂谷、六蠻山、南海一線就是她新開闢的獵場,還有東海的原領地、還有更廣袤的區域,包括南國、包括北地三湖、包括整個真界。
餘慈對於慕容輕煙來說是虎豹,但相對於前兩者,又算不了什麼。
他連一個基本的“獵場”都沒有,偏是因為種種原因,很受兩邊的“重視”,被拉到了同一層級。這種形勢下,再不發展壯大,到頭來被人窺破了虛實,只有被一口吞掉的下場。
所謂的“獵場”,自然就是勢力範圍,是體系根基。
在慕容輕煙、或者是黃泉夫人看來,八景宮、羅剎鬼王確實有搞體系經營的本事,餘慈則有不同,他不懂得經營,也沒有那個天賦,雖說也跨上了這條路,卻不如只借一把力,遵循本能,橫衝直撞來得高效。
所謂的“野獸本能”,對最具威脅者,防備或暫時遠離;對病弱者,撕咬吞噬、壯大力量。然而環顧周邊,又哪有什麼弱者,分明都是豺狼,就算捕獵,只能挑不那麼咯牙的……
自從和黃泉夫人攤牌以來,其丟擲的“節奏論”,大約也是這個模式,只不過,不像慕容輕煙說得這麼損。
“我在師姐眼中的形象就這麼不堪?”
“一頭沒有依靠、沒有領地,還拖家帶口的土狼,更確切的形容是什麼?”
“……什麼?”
“土狗!”
餘慈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