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慈自然就可以興風作浪,隨隨便便拿著屎盆子往他頭上扣。
反正無極閣從來都是糞坑之屬,最適合不過了。
不得不說,懂得借勢的對頭,真心不討人喜歡哪。
此時此刻,洗玉湖上倒有大半修士,看見那道從天而降的星光長束,打穿湖面,也有不少人在好奇心驅使下,遁入湖中,想知道星光究竟指向何處。
但無一例外,都在不知多深的湖水間,望而卻步。
越是如此,人們越是好奇,再加上之前一連串的變故,種種不著四六的訊息便風傳於湖上。
訊息轉得多了,便也有幾個懂行的,教訓那些不靠譜的後進:“星光成束,直透湖底,十有**是哪位大能,以星辰法門鎖定對頭,豈不聞剛剛那聲‘趙相山’嗎?那位趙閣主,定是得罪不該惹的人……”
“無極閣主還有惹不起的人嗎?”
“嘿嘿,天下之大,難道就沒有治得了他的?”
不管知多知少,立場如何,湖面上這些言論,在真正的知情人眼裡,也是毫無意義。
相較於懵懵懂懂,搞不明白事態的大眾修士,“知情人”知道得越多,腦子就越痛。
事態的發展,已不知被那位淵虛天君帶到哪兒去了。
縱然洗玉盟人才輩出,明眼人不知凡幾,可在此時,能夠真正弄清楚餘慈想法的,怕是一個也無。
無奈之下,像寒竹神君這樣,居於重地,卻不知該幹什麼的強人,只能是和同伴閒聊,無奈等待餘慈接下來的動作。
“天垣真符,五器四神。自從朱太乙後,再無人能將其推至巔峰,‘神明’之謂,有名無實。”
荀願倒是頗為扼腕:“惜哉康令兄英年早逝,如若不然,十有**,不遜於乃師。”
“朱太乙的眼光,大家是信得過的。謝康令天縱之才,淵虛天君更有青出於藍之勢。然而尋才不等於批命,謝康令是個短命鬼,這一位麼……”
寒竹神君冷森森說話,心情頗是不佳。
自從被那股劍意鎖定之後,他就是如此了,在蓮花池上莫名花開花謝,弄得大夥兒頭大如鬥之後,更是變本加厲。
但他終究還是自重身份,不想在背後詛咒他人,頓了頓,勉強換了個角度:
“淵虛天君以符成名,卻盡是拿不相干的玩意兒唬人,在符法上的造詣,沒有幾個人知道底細。本待於碧霄清談中,見識一番,如今倒是能夠先睹為快……”
言下之意,若餘慈不能拿出讓人信服的符法造詣,他是絕不會吝嗇嘲弄之辭的。
荀願倒是對餘慈頗有些好感:“那一手太虛寶鑑,深透千里水域,便是當年太乙真君,也難做到。朱太乙選他,後聖選他,果然是有識人之明。”
寒竹神君悶哼一聲:“只此一項,還差得遠呢。”
當年上清宗的天垣本命金符中,共生有五器四神九種符法神通。
五器即法劍、帝鍾、明鏡、護身符、甘露碗五種玄門器具,各具妙用;
四神即神將、靈官、雷君、天師四種神通法相,威力無邊。
修煉此項本命金符的上清弟子,要將九種符法神通一一推衍出來,運用自如,才算大成。
天垣本命金符的結丹成符過程,本就繁複無比,在此界一應丹法中,可排在前三,再算上解悟符法神通的消耗,在此門檻之下,不知蹉跎了多少天縱英才。
記得當年,修煉此法的上清修士,一萬個裡面未必有一兩個大成的,大都在步虛階段,憑藉打下的好根基,轉修他法;或者乾脆被逼無奈,早早移宮歸垣,至此前路崎嶇。
可若成功了,一來步虛術不修而自成,可一路直抵長生;二來能借此觸類旁通,為上清宗根本的存神之術打好基礎;三來比其他修士早了兩個大境界修成神通,只要先天元氣補充得上,威能驚人;四來就是早早解悟生機妙化之機。
這樣算來,好處當真享用無盡,也算是苦盡甘來的典型。
餘慈能修煉到眼下這般境界,肯定不是那種連轉三宮、四宮的主兒。可高難度的結丹成符過程,略有瑕疵,實是很正常的事情。瑕疵帶入道基,使人在步入長生之後,花費許多時間、精力修補完善,這幾乎是每個修士都要經歷的過程。
所謂的“大小三災”,正是天地為此而設。只有完全抗過“大小三災”的長生真人,才敢說自家道基圓滿無瑕,也才具備登入劫法境界的資格。
寒竹神君盯上餘慈,也是發現了裡面有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