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了艙室。”
“讓老弟見笑了。”
顧執勉強笑了笑,本能地開啟摺扇,扇了兩扇,心頭卻愈發地躁熱:“梅先生與其他人不同。而且這仙去一事……”
他話說半截,就停下來,餘慈卻是知道他後面的意思:
是意外呢,還是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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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要支援啊!
第二百五十三章 歲寒凋零 華嚴夜宴(上)
接下來的事情也沒什麼,餘慈以客卿之身,和顧執一起看了那位梅先生的遺骸,時日已久,任他步虛強者,真形將成,其遺骸也高度腐爛,實在是慘不忍睹,顧執卻看得十分仔細。
在那裡耗費了一段時間,等出了門,顧執就看著黑月湖獨特奇妙的月色發呆。
餘慈也不打擾他,這事兒本與他無關,想來顧執也不至於拿這等煩心事兒,攪擾他這個清貴的客卿。
但這一回,他卻失算了。
月色之下,顧執在湖邊踱上幾步,忽地慨然長嘆:“梅先生已去,歲寒三傑便只餘下師兄一人。九煙老弟,這時候邀你進來,怕是哥哥我莽撞了。”
換了平日,餘慈必然以為顧執話中有話,可今日情況有些不同。他如今純陽顯化,元神真性的感應只有更加敏銳,就覺得顧執所言,並無什麼偽飾,是當真情緒流露。
這是什麼緣故?
不介入是一回事,推脫是另一回事,餘慈還不至於裝聾作啞,正好他也對顧執消沉的情緒頗是好奇,便笑了一笑:“我到北荒不久,不知道這裡行情。但長青門立身華嚴城,做得好大買賣,也不見真有哪個貪婪之輩上來找茬。”
這時候,餘慈自然是要把閻羅堂之流撇開的,只找對自家有利的證據,這也是勸說遊說的伎倆。
顧執聞言也是啞然失笑:“老弟你說得也不錯,我長青門做的生意,是北荒各宗、各堂口的生意,一直以來,大夥兒還算照應……嘿嘿,也許是我多慮了吧。”
你話裡轉折能不能別這麼生硬?
餘慈對顧執大失水準的表現,不免有些看法,但他也明白了,長青門手握鬼獄散這等金山,卻是將收益與各家分攤。這樣,其根基便是建立在鬼獄散之上的連線整個北荒的利益盟會。
這個盟會內部當然也有紛爭,但對外的力量更為強大,所以,長青門才能穩坐釣魚臺,歷經多年而不倒。
現在看來,長青門的地位依然鞏固,可為什麼,顧執卻因為一個梅先生的意外死亡而失態呢?
對了,什麼是歲寒三傑?
“那是外人誇飾我長青門三代承繼之事的。我師兄號青松,此時為我長青門之主;梅先生原先道號寒梅,正是我上一代的長青門主,也是我的師伯……”
餘慈噝了一聲,想不到那具腐屍還有這等來歷,怪不得顧執心緒不定。
顧執緊接著又道:“我這位寒梅師伯,因百年前犯下一件錯事,遭到黜落,才轉為客卿;還有一位,就是家祖,道號苦竹,已在上一劫末亡故。”
“原來如此……”
餘慈總算是明白了,但念頭一轉,卻又覺察到一樁異處:顧執剛剛是用了“黜落”一詞,堂堂長青門主,便是犯了大錯,掛印而去也就是了,誰有資格黜落他?
怪哉,怪哉。
月下一番交談,只是在顧執心神不寧時才會有,很快,顧執便恢復了平日的浪蕩氣,諸般心思,都藏在輕浮的外表下。速速操辦完了梅先生的身後事,便和餘慈一起登上早已等候在此的飛梭。
只過了不到一天的功夫,餘慈就跨越數萬里長途,再度踏入了華嚴城。
此時,梅先生身死的訊息還算藏得嚴實,但長青門這邊,自然有許多人知曉,一下飛梭,便有青松先生的心腹人,請顧執往門中議事,餘慈這位清貴的客卿,自有人接手招待。
不管顧執那邊如何,餘慈經過一系列的客套程式,也搬進了長青門為他準備的精舍院落。
一切安頓下來,餘慈藉口遠來疲憊,暫得片刻清靜,在靜室中坐了,心神卻是接入了心內虛空。
早有虛生在此恭候,而此時,那皓首蒼顏、垂垂老矣的半死老道早已不見,只見他烏髮束髻,面如滿月,穿一身彷彿由雲氣光絲織就的輕盈道袍,望之飄然非俗,甚有氣度。
餘慈在路上時,已經看著虛生移轉樞機成功,過程比想象中更順利,大概這也是他修行更進一步,承啟天重經雷音洗化之故。
如今的虛生,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