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世。
這一脈“神將”,正是以“天劫”為運化之樞機,多半是雷霆之質,但其他性質的也有,眼下這玄冥真水所化的,便是其中之一。
左輔當然也是見過掌刑神將的,想一想記憶中直可比擬天劫的衝擊力,他不由覺得頭皮發麻。
可他還是困惑。
淵虛天君雖早早就登入紫微帝御之位,是公認的執掌太霄神庭的不二人選,然而以如今法則扭曲的程度,怎麼可能喚出這等戰力?羅剎鬼王、西南的那位大黑天佛母菩薩,怎麼可能容忍?
他也想到了那枚飄落的綠葉,可這時候已經沒時間確認,他要儘快退出這玄冥真水的範圍,否則……
警兆再起,左輔心叫不好,也不顧得滄江水脈精氣的執行法度,直接抽取精氣,再化龍形,結成雙重界域,剛剛做完這件事,恐怖的打擊便已降臨。
剛剛還在數里開外的一位掌刑神將,彷彿是瞬移到眼前,巨逾丈六的龐大身軀,就那麼立在身前,一掌抓下。
這一抓,帶動的是百里範圍內的玄冥真水,也是將億萬鈞的恐怖力量,匯聚一處,單純從衝擊力角度看,已經遠遠超出了尋常“玄冥真水劫”的瞬時衝擊。便是傳說中的太古天龍,也不外如是!
左輔無論如何都不敢硬擋,可在這玄冥真水範圍內,又無論如何都脫不得身。他只能是厲嘯出聲,雙重界域彼此交錯轉換,剎那間翻轉百餘次,強行扭曲玄冥真水所影響的法則體系,最大限度消減衝擊力。
一聲悶爆,雙重界域就此破碎,左輔則是藉機化為一道水煙,旁逸側出,往空而遁。
遁出不及十里,耳畔又聽一聲沉喝:
“敕!”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天道之影 進趨大羅(三)
左輔莫名心頭激顫,急抬頭,只見正前方,玄冥真水凝波鑄形,化出一根足有三人合抱粗的長柱,轟然鎮落水底。
以其為中心,又顯現出斑駁高臺,其上有一截斷石輪廓,陰影圍繞,血怨之氣直衝霄漢,隱約化為八條龍影,爪折角斷,鱗片崩飛,掙扎扭動,形態淒厲至極。
左輔大叫一聲:“斬龍臺!”
二話不說,當即掉頭,就是那一句話的功夫,他體內煉化的滄江水脈精氣,便是動盪不安,幾有散溢之厄。
鎖龍柱、斷龍石……斬龍臺!
這三樣奇物,據說是從太古時代傳下來,三物合一,乃是巫神九變,開天闢地之初,鎮壓太古天龍一族的至寶,本就是殺伐刑器,後因殺戳太過,沾染了天龍血咒,便是巫神也不能掌控,便棄之域外絕地。
後來不知怎地,被上清宗陸續收集到手,以玄門神通加持,安置在太霄神庭神明體系中樞的“封神臺”上,兩臺相合,為鎮壓之用。
此寶在真界殺伐之器中,歷來都是名列前茅,又兼通巫門刑器與玄門體系神妙,二者相合,傳說中就是地仙大能,也要引頸受戮。
當然,怎麼把地仙逼到其威能最盛的“封神臺”上,就是個無法解釋的命題了。
不管怎麼說,對在封神臺受召,成為上清神明的那些存在來講,一邊是上清恩澤,一邊是天刑威嚴,感覺自應不同。
左輔也知道,這斬龍臺絕不可能輕易出現在此地,大約是上清體系投射過來的虛影,可就是“虛影”,只要有刑器本體百分之一的威煞,他體內滄江水脈精氣,便是遭遇天敵。
大江水脈,向來以“龍氣”為喻,性質上亦有相近相通之處,遇到這玩意兒,必遭剋制。這要真被斬破了滄江水脈精氣,就等於是伐去了他一半的道基,是他絕不能接受的。
相比之下,他寧願與“掌刑神將”近身肉搏!
當然,他更明白,這投影當是與“掌刑神將”脫不了干係。掌刑神將中有一部,便是長年在封神臺上值守,偶爾也充當劊子手的角色,將犯了天條的上清神明誅殺。
說不定這回淵虛天君喚出來的就是……
他這一滯、一回,就再也脫不開後方“掌刑神將”的追索,彌天蓋地的巨掌再度拍下,勉力招架兩記,便是口噴鮮血。
這一巴掌,是徹底把他打清醒了。
他怎麼就想著,在此上清故地,與淵虛天君放對來著?可憐他一半的本事都沒使出來……
此時再去追究人心變化,未免太過無稽,卻是將他最後一點兒戰意都給抹殺,他又借血遁之術,強行變了方向,繞過“掌刑神將”和斬龍臺的夾擊,再次意圖遁離。
偏在這時候,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