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低頭思索起來:安裝炸藥,不用說一個半鐘頭、兩個鐘頭,就是一個鐘頭也不行!前後兩個洞口都有鬼子偽軍把守,一旦交起手來,只能在半個小時之內,裝好炸藥,炸掉隧道。
羅明看到章魚雖然很犟,可張著小嘴、瞪著兩隻大眼,天真可愛,便扭頭衝車裡的兩條漢子說道:“李會、大堂子!你倆也想想,哪兒有這些玩意兒?”
“羅隊長,有一夥人在西嶺下的水泉溝裡轉悠兩個月了,掏地溝、崩山洞,使的都是帶電的傢伙,夜裡一閃一閃地還能亮電燈。”車裡的一個長臉漢子摘下鋼盔說。
“李會說的這個我知道!是一個姓金的倔老頭子,領著人摳化石,成天跟著鬼子晃悠,純粹是他媽亡國奴!要不是他救過咱傷員的命,我能讓他在我的眼皮根底下摳化石?”羅明說道。
“離這兒多遠?”楊欣一回身,扭頭問道。
羅明用手一指:“向西,下坡一拐就到,用不了十分鐘!”
“那兒的情況你熟悉嗎?”
“太熟悉啦!過樑兒就是我們老營啦!”羅明說,“一個老頭兒、一個姑娘、兩個小夥兒、四五個鬼子。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眼線之內。他們就是摳化石,挖得滿山溝子破破爛爛的,用的啥工具,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半夜帳篷裡確實亮著電燈!”
“走!馬上到水泉溝去!”
水泉溝南北朝向,西面是金雞嶺游擊隊的西梁老營,東面是金雞嶺隧道。溝裡坑坑窪窪的、凸凹不平,到處是石塊、石片和隆起的土堆。
卡車還沒到南面溝口就停下了,羅明跳下車來,慢慢地爬上溝口的土崖,用手一指北面溝裡的深綠色帳篷,對伏過來的楊欣說:“看!那就是他們住的帳篷!”
楊欣看到,帳篷前炊煙裊裊,一個紅衣姑娘和一個穿著黃色短衫的小夥正在拉著手跳舞,一個鬼子站在一旁吹著口琴,三個鬼子坐在地上拍著手、唱著歌。一個花白頭髮的老頭坐在石板前,手裡拿著放大鏡看著石板上的幾塊石頭,一個穿著白色襯衣的小夥坐在他對面,伸長脖子向他說著什麼。
“哼!媽的,老百姓都吃不上、喝不上,他們還有心思跳舞、唱歌的呢?”羅明憤憤地說道,“那個瘋丫頭也不是塊好餅,給鬼子跳什麼舞?雜種!我都崩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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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葛王臺彈藥庫(4)
楊欣思忖了一下:“你們把鬼子引到溝外面,抓住捆起來,不要幹掉。”
“留著他們幹啥?”
“幹掉了,會給老先生做學問、搞研究帶來不利。老先生既然救過咱們的傷員,那他摳化石、做學問就絕不會是給鬼子賣命!你要知道,這可是我們的人才啊!而且是以後拯救我們窮國、破家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一個倔老頭子在這窮山溝子裡,成天擺弄這些破石頭片子,能研究出啥四五道六來?真是的,算了,好吧!聽你的!”羅明一揮手,帶著兩個漢子悄悄地向溝東面摸去。
忽然,西面傳來槍聲和爆炸聲,楊欣扭頭望去,光禿禿的西樑上有幾個很小的黑點晃動,由於距離太遠,看不清發生了什麼情況。是護送傷員的羅雲漢還是丁雄的三輛馬車?他們倆的擔子太重了,有傷員、有馬車,都不是輕裝。尤其是丁雄那裡,兩個女子加上一個難侍候的王憲,夠丁雄維持的了。不過,羅雲漢和丁雄要對付山豬和金雞嶺的武藏大隊長,問題還不大。
楊欣回過頭來向溝裡望去,看到坐在地上的一個鬼子警惕地站起來,扭頭向山溝東面的一片荊條叢一指,“哇啦哇啦”地喊起來,幾個鬼子連忙拿起槍跑了過去。跳舞的小夥、姑娘也匆匆跟了過去。
花白頭髮的老頭,看上去有六十多歲,黃白麵皮,眼窩深陷,但精神矍鑠。放下了放大鏡,暗淡的天色下居然不戴花鏡,拿著一枚化石仔細地端詳著,說:“毛利,不要再和我討論溝裡的化石是侏羅紀還是白堊紀的分期問題。你看,小盜鳥的採集發掘,說明什麼問題?”
“老師,這只是佐證古老的證據:羽毛是鳥類的唯一標誌!”對面被稱作毛利的小夥不以為然地說道。
“也不盡然!”忽然,一個鬼子軍官站在了老頭和小夥的面前。毛利抬頭驚愕了一下,隨即冷冷地問道:“長官是哪部分的?”
“為什麼也不盡然?說說看。”金教授對突然而至的鬼子軍官沒有絲毫的驚慌,反而對他的話產生了很大的興趣。
“錦縣火神廟和離這兒不遠的韃子營,早在十幾年前,都曾經發現了一種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