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

紅菱剛到房間的門外，就聽到一陣低低的啜泣聲，紅菱是柳青青的貼身丫鬟，平日裡就睡在柳青青屋子的隔間裡，方便有事伺候，這個屋子則是給她放東西，平時起居的，現下紫絹來了就是她們倆共用這個房間。

紅菱推門進去，“紫絹，怎麼了？”

紫絹見是紅菱急忙擦了擦眼淚，“紅菱姐姐，我沒事。”

“一起伺候姑娘也是咱們的緣分，你要是有什麼委屈儘可以和我說。”紅菱坐到床邊，拍了拍紫絹的肩膀說。

紫絹還未說話，淚就又流了出來，看起來真有幾分梨花帶雨的味道，只是五官太普通了些，不然真是……

“我瞧著姑娘像是不喜歡我的樣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好惹了姑娘生氣……”紫絹說著，又忍不住嗚咽起來。

“我當是什麼，姑娘哪裡有不喜歡你。”紅菱笑了笑，“你多心了。”

“我是姨太太生的，從小就不受爹的喜愛，嫡母和嫡姐也欺負我……後來爹落獄，說拿不出錢來就抄家，嫡母就把我賣給了一個有錢人家做小妾，剛過了沒幾天好一點的日子，我的夫君就死了，家裡的人說我是掃把星……又把我趕了出來……我看著姑娘是個好人，想著好好伺候姑娘……卻不知道怎麼惹惱了姑娘……”

紅菱扳過紫絹的身子，“哪裡的事，姑娘待人是極好的，你剛來不知道，姑娘最是面冷心熱的，可不許多想了。”

紫絹擦了擦眼淚，“有紅菱姐姐這番話我就放心了。”

“恩，我先過去伺候姑娘歇下，你也睡吧，別多想了。”

紫絹點點頭，“謝謝紅菱姐姐了。”

……

“姑娘，你看……”紅菱把剛剛種種都說給了柳青青聽。

“是個可憐的，不受寵愛還要為自己的家族擔負責任……罷了，以後就好好待著她吧……”

“我知道了，姑娘早些歇了吧。”

“恩，你也睡去吧。”柳青青嘆了一口氣說。

第二十五章　奪你愛人奈我何

又是上臺的日子，柳青青早早起了床開始準備著。

“姑娘，今日穿哪件衣服。”紅菱一邊給柳青青梳著頭髮一邊問。

“你去把那件紅色的羅裙找出來吧。”柳青青伸手接過紅菱手裡的梳子說。

平日裡柳青青不是綠色就是藍色，甚少穿那麼豔麗的顏色，所以那條紅色的羅裙也一直是壓在一堆衣服下面的。紅菱雖然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問。

等到紅菱找出那條裙子的時候，柳青青已經給自己梳起了一個落雁髻，妖嬈的髮髻把柳青青好看的側臉襯托的更加誘人，薄唇抿成一條線，胭脂微粉，柳青青本就白皙的面板更顯得如上好的白玉一般，一時間，把紅菱看呆住了。

柳青青側頭，“看什麼呢，把衣服給我。”

紅菱回過神來，“小姐今天……真好看……”

柳青青接過那條妖豔的紅羅裙穿上，低著頭束腰帶的時候頭也不抬地說：“你家姑娘我什麼時候不好看了。”

“姑娘平時也好看，今天……格外有些紅顏禍水的感覺……”

“禍你妹啊禍！”正低著頭束腰的柳青青突然直起身來戳了一下紅菱的額頭，“快走吧。”

這麼多年來，紅菱早就習慣了柳青青偶然不正常的言論，比如，你妹。

……

習慣了清麗美人的看客們被這以長袖掩面的嫋娜女子好生驚豔了一把，手成蘭花，長袖拂過面龐，眉峰聚，眼波輕挑，百媚生。是了，平日裡的柳青青素雅清秀，一笑傾城，今日這番打扮，確實是有了妖孽的味道。

臺下的看客張著嘴巴，一雙眼睛眨也不捨得眨，就怕一個不小心，錯過了眼前這一番盛宴。

今日無歌，只有柳青青身著火紅羅裙，踩著旋律於高臺之上衣袖翻飛，像是一團火，灼痛了某個角落裡一雙嫉恨的眼睛。

“姑娘，”青蓮小聲提醒道，“今日那個蕭公子也來了。”

襲嬈一張原本豔麗的臉憋得通紅，惡狠狠地說：“一會兒隨我過去，我竟沒看出來，這個賤蹄子有這麼多心眼，是要和我搶魁首的參賽名額麼！”

襲嬈說著，指甲在手心咬出一排深深的印子，“你看我今日的裝束，可還好？”

“姑娘是最漂亮的。”青蓮低著頭說。

襲嬈緊盯著臺上的柳青青，不一會兒，柳青青垂首謝幕，臺下傳來雷鳴般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