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甚至不知道要怎麼形容那雙眼睛,單隻就眼型來說,裴文的眼睛沒有杜若寒的那雙鳳眼漂亮,他的眼型是最普通、最常見的那種,可是眼神十分犀利,蘇雨第一次見到裴文的時候,他甚至覺得裴文有看透人心的能力。
可是現在,裴文在看他的時候,眼神變了,變得很柔,柔得像要溢位水來,蘇雨這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裴文的眼睛很有魅力,這種魅力是不能直視的,一旦接觸到裴文的眼神,蘇雨就會走神,大腦一片空白,心跳卻在加快。
有好幾次,當蘇雨從迷失中清醒過來,才發現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床上糾纏不清,衣服褲子扔了一地,身上更是被印上了數不清的吻痕。
當他試圖弄清楚兩個人怎麼會跑到床上的時候,裴文還很委屈:「是你直勾勾的看著我,發出無聲的邀請,我要是不抱你上床,還算男人嗎?」
蘇雨被哽得好半天說不出話來,任他怎麼回想,也想不出自己有發出過什麼無聲的邀請。
顯然,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情是分不清黑白的。蘇雨只記住了一個教訓,那就是無論什麼時候,也不要直視裴文的眼睛,除非他想做愛了。
從這方面來講,裴文比杜若寒更有做花花公子的潛質,只不過這個男人沒有當花花公子的興趣,他的眼神,只用來勾引他想勾引的人。
難道自己真會弔死在名為裴文的這棵樹上?
蘇雨有些忐忑了,他想起了裴文那個「溫柔一刀」的外號,這個外號不是白叫的,看看蘇單給他整理的那些圖文並茂的資料就知道,雖然這些光輝事蹟跟杜若寒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但也已經足夠讓蘇雨警醒的了。
他沒興趣在明知會被宰上一刀的情況之下,還自己挖開胸膛把心露出來讓人去劃上一刀。
所以,蘇雨每天睡覺前多了一項功課,花一個小時把蘇單整理的那份裴文的光輝事蹟看一遍,算是提醒自己不要被裴文這棵樹吊死。
只是能有多少效果……算了,還是讓蘇雨對自己多些信心吧。
這天蘇雨正在收拾房子,突然聽到門外有響動,他趴到貓眼上一看,竟然是杜若寒回來了,當下心裡一驚,開始考慮是不是假裝家裡沒人比較好。
但這顯然是行不通的。
沒過多久,杜若寒就來按門鈴了,按了很久很久,直到蘇雨無奈的開啟門讓他進來。
杜若寒清瘦了許多,只是他是真瘦,還是苦肉計,蘇雨就不知道了,但他不會因此而對杜若寒有過多的同情,之所以放杜若寒進門,大半的原因還是在裴文身上。杜若寒對裴文來說,是不同的,這一點,在飛機上,蘇雨已經確認過了。
「阿雨,我病了,你怎麼不來看我?」
杜若寒的眼睛緊緊盯著蘇雨,一眨不眨,十分可憐的模樣。
但蘇雨卻只感覺一陣不自在。從裴文方面來說,他們應該算是情敵吧……可是眼下這情況,根本就是一團混亂。
還是裝傻吧。
「你病了嗎?什麼時候的事?現在好點了嗎?」
裝傻也是需要功底的,顯然蘇雨裝得不太像。
杜若寒的眼底閃過一道怒氣,但轉念間又被他強壓下去。
「我已經好很多了。」他摸了摸肚子:「就是有點餓,阿雨,我想吃你做的飯菜。」
蘇雨很無奈,但他不能拒絕,看在裴文的面子上,他不知道如果今天拒絕了杜若寒這個小小的,不,是微不足道的要求,明天裴文究竟是獎賞他,還是責怪他。
一頓飯而已。
蘇雨這麼想著,走進了廚房。
杜若寒定定的看著他,眉眼漸漸的彎起來,看上去很開心,但緊緊抿著的嘴角又顯得有些不甘心。
為什麼蘇雨沒有認出他來呢?
這個疑問像一隻老鼠爪子,撓得杜若寒坐立不安,他很想抓住蘇雨問清楚,為什麼要改名換姓,為什麼不來找他,為什麼見到了也一副不相識的模樣?
杜若寒不相信蘇雨會忘了自己。
絕不相信。
所以他頻頻約蘇雨出去,甚至把對面的房子都買了下來,每天在蘇雨眼前晃幾圈,他希望蘇雨能主動記起他來。
只是現實卻讓杜若寒一次次的失望了。
過年那段時間杜若寒很忙,等他忙完了再回來找蘇雨的時候,才知道裴文竟然帶著蘇雨去日本泡溫泉了。
這對杜若寒來說,是一個危險的訊號,因為裴文走之前,竟然沒有跟他說一聲,這是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