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觸感。他的心一驚,“靈兒?”聲音有些發抖,內心漲的滿滿幸福,此刻就像一個瀕臨爆炸的氣球,難以置信的看著懷裡的人,她還是沒有醒來。
“靈兒?”手撫上她的臉頰,驚心的冰涼。
他幾乎忘了呼吸,手顫顫的探向她的鼻息。像是做最後的掙扎。
“靈兒。”那是一聲悲憤的,難以置信的驚叫。怎麼會,我的靈兒怎麼會?他幾乎不能相信這個事實,臨睡前她還吵著要吃冰糖葫蘆的,她還說了好多小時後的事的,不會的不會的,她一定是在騙自己,是在和自己玩鬧,“靈兒,不要鬧了,我認輸,好不好,快點醒來啊,靈兒,你快點醒醒啊,靈兒。”
還是那一世的寂靜,她嘴角帶著微笑,安詳的好像在睡覺,只是這一睡,也許再也不會在他的生命裡醒來了吧。
“靈兒,你不要嚇我了,不要鬧了,快點醒來,快點醒來啊。”他抱著她,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她怎麼會這樣的去了,她已經醒了,她的病已經好了,她昨天的樣子是多麼的歡快,沒有一點病痛,我的靈兒已經好了,不是嗎?
眼淚在他的眼眶裡,倔強的做最後的支撐,他不相信,真的不相信。
“二皇子,這位姑娘她已經去了。”大夫在他的面前做了最後的宣判,眼淚在那一刻再也支撐不住他了,決堤,滑落。
“不不,不,我的靈兒不會的,她昨晚已經醒了,大夫,你們都說她不會醒了,可是她醒了,她真的醒了,她的病也好了,她還吃了一大碗粥,說了好多話,甚至還彈琴唱歌給我聽,你們在說謊,她怎麼會死了呢?”
他推開大夫,伏在床前,幾乎瘋了一樣,死死地住著她的手,“靈兒,你快起來,你快起來,你告訴那些庸醫,你醒了,你好了。靈兒。”
“二皇子節哀順變,想必這位姑娘昨夜的反常是一種迴光返照,其實毒已入骨髓,就算是醒來了也該是沒力氣,如果那麼反常,就是迴光返照了,二皇子。”那大夫嘆著氣,慢慢的出了屋子。
蕭墨尋好像什麼都沒聽見似的,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她的嘴角還是帶著微笑,就寧靜的像一個熟睡的小孩子。
“靈兒,你只是睡著了是嗎?快醒來啊,靈兒,我們還要一起遊江南呢,你一醒來就出發,好不好?靈兒,我帶你去斷橋,你演白娘子,我演許仙,好嗎?”
“靈兒,你說等我長大了,你就做我的新娘的。靈兒,你說你的家鄉婚禮都要有車隊,我也給你弄一個車隊,好嗎,不做轎子,坐車隊。”
“靈兒,你好懶啊,為什麼不起來呢?”
“你快醒來啊。”
“靈兒,快起來啊,你的以諾在這裡呢,我每次一纏你,你就起來的啊。”
“靈兒,為什麼你又要扔下我啊!”
他伏在她的床邊,青絲長洩,陽光灑在他的長髮上,像是一場落幕的話劇,他微顫著雙肩,沒有任何聲音。她還是那種安詳的微笑。
“靈兒,答應我,再也不要離開我。”
“恩。”
昨夜,像是一場美夢,夢醒了,是滿世界的冰冷。
我的世界裡,是不是再也沒有你了?
伊人已逝去,昨日夢黃昏。
人生最大的遺憾,也許就是如此,剛有了生的希望,就將其變成最深的絕望。把美好的事物在你的面前撕碎,這是命運對一個人最深的懲罰。纖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扶上她冰冷的臉龐。不敢去觸碰,那觸目驚心的傷。
那陽光裡的男子,美的驚人,只是他空洞的眼神中看不出一點生氣,只是伏在床邊,抱著那把古琴,靜靜的好像不容侵犯的樣子。
“靈兒,我為你唱一首歌好嗎?是你小時候教我唱的。你說你最愛聽的,你每次聽到人都會精神起來的,是不是。”一滴淚滑落在琴絃上,順著狹長的弦慢慢滑下,成為永恆的紀念。
“如果驕傲沒被現實大海冷能拍下,又怎會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遠方……最初的夢想緊握在手上,最想要去的地方,怎麼能在半路就放。最初的夢想絕對會到達。實現了真的渴望,才能夠算到過了天堂,絕對會到達。”聲音顫抖,曲不成調,是你教會了我成長,也是你教會了我悲傷。
“靈兒。”
也許這輩子再不會有人回答自己了。她睡得還是那麼安詳。
匕首反射出刺眼的亮光。
靈姐姐,我們說好在一起的。
刀尖鋒利的割破鮮薄的手腕,刺目的紅流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