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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涯放下擔架就去

找食物,行人出去找水,我留下來看護野山雀。

不久,浪跡天涯捧著幾個翠綠的野果子回來,他告訴我不遠處還有很多這種果子。這真是

天大的喜訊!已經餓得七葷八素的我頓時精神振奮,立刻衝了出去。果然,那裡有一片長得

很茂盛的樹木,上面結滿了綠油油的果子。我爬上去就摘,手拿不了就脫下衣服裝。

野果不大,很硬,象李子一樣,我想它一定會很可口。但是我還是不能完全放心,於是我

停下來弄開一隻野果聞了一下,它的氣味不怎麼難聞,甚至還有一絲清香,我順勢把它的汁

液塗在手臂上,又開始瘋狂地採摘起來。

這是《生存手冊》上介紹的一種簡易鑑別法:首先切開未知毒性的植物嗅聞,如果沒有刺

激性氣味,就可以將它的汁液塗在面板上,再無明顯反應,則可試吃微量植物,五六小時後

仍然沒有反應才能食用。

然而還沒到五分鐘,我的左臂就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抬手一看,整個手臂都紅腫了。當

時我的心情真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就象是沙漠裡的迷途客,在快要渴死的時候猛然發現綠洲

就在前方,連滾帶爬地撲過去卻發現那不過是海市蜃樓……我失望到了極點,整個身體彷彿一

下失去了支撐。

良久,我才沒精打采地往回走。滿地散落的毒果顯得是那樣得水靈,飽滿,我心裡一陣惡

心,但我連把它們踩碎的力氣都沒有了。

……

遠遠看到營地一片混亂,確切地說,只有行人一個人手忙腳亂。

野山雀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嘔吐,行人在一邊替他拍背,又趁他嘔吐的間隙朝他嘴裡灌水

,浪跡天涯抄著手站在一旁,冷漠地看著他們。

我曾經專門與浪跡天涯討論過《生存手冊》,知道他對這本書也是爛熟的,所以我絲毫沒

有擔心他們會中毒。然而,不該發生,不可能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上下打量浪跡天涯,他身上沒有一處紅腫。我猛然抬頭,瞪著浪跡天涯,他也正盯著我

,他的目光依然銳利,帶著一絲理所當然和滿不在乎。

實際上,我對這個快把我們拖垮了的野山雀已經沒有任何好感,對於他終於栽在自己的嘴

上,我也只能感到遺憾。雖然我心裡覺得浪跡天涯的做法很不對,但我當時認為我們的這個

團體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不值得再為野山雀弄得四分五裂。最終,我選擇了沉默。

野山雀不停地吐,最後連膽汁都吐了出來。不久,他開始發燒,面色潮紅,不斷地胡言亂

語。行人十分焦急,但也只能一遍遍地給他冷敷,這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夜裡,野山雀

陷入了深度昏迷。

【九】

第八天清晨,我和浪跡天涯一起出去採集露水。

空氣清新的早晨對我來說也不再是好的開端,我反倒覺得每一個早晨都是惡夢的開始,我

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悲觀。

野山雀摔斷腿以來的幾天,我們頂多只走了20公里,我感到自己的生理和心理承受力都已

經到了極限,好象隨時都有倒斃在路邊的可能,然而還有30多公里坎坷的道路在等著我們

。30公里,如果是公路,踩幾腳油門就到了,就算是走路也用不了幾小時,可是對於我們來

說,那段路起碼得走五天,五天後我還活著嗎?巨大的生存危機使得我腦子裡邪惡的念頭一

個接一個。對於自己的這種變化,我既沮喪又無能為力,也許魔鬼已經悄悄地佔據了我的心

靈。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走著,身邊的浪跡天涯也顯得心事重重。一天前發生的事讓我對他產生

了新的看法,具體的我也說不清,反正他總不會是什麼善男信女吧?

“花烏鴉,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浪跡天涯一邊問,一邊亂搖著一棵小樹,任由樹葉上

的露珠灑落在自己的身上。

我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麼直截了當地問我,但我也沒感到特別意外,回答道:“不好說。”

“如果我告訴你昨天我沒有給野山雀吃那果子,你相信麼?”

我一楞,心想這個可能性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