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獸就跳躍而起,四下奔逃。這時,人手中執弓箭刀槍而追打四散的獸類。這時圍獵的物件只是些沒有殺傷力的獸類,但康熙總嫌這種方法太多人為的痕跡,總是喜歡去追逐一些比較難對付的猛獸之類,這樣才比較有打獵的感覺。來過南苑圍獵幾次,康熙是一次比一次大膽,如今竟然放著滿地的馴獸不理,徑自追著猛獸去了。
我眯起眼睛看了看,只見康熙的身邊一群侍衛們跟著,便也不大擔心,反笑道:“你呀,以為皇上是我勸得住的麼?”
他笑著說:“這天底下除了太皇太后,如果說還有人能勸住皇上,那非姑娘莫數了。”
我看了看他,這是纏著我一定要多嘴了。我有些頭疼。就算康熙肯聽我的勸,但他如今跟我隔那麼遠,又正在狩獵,我怎麼接近他?我可不會騎馬啊!!況且康熙就喜歡打獵,越打獵身子骨越好,才能成為古今少有的長命帝王,我幹嘛吃多了沒事去打擾他的興致順便惹來一身腥?我眼珠子轉轉,便笑著對他道:“沒關係,皇上不會有事的。況且皇上最恨人打斷他的興致,我可不敢招惹他,你與其在這兒擔心,不如緊緊跟著皇上。這南苑裡雖難免有些鷹鵰啊、狼啊、狐狸什麼的,卻也沒有虎豹之類犀利的猛獸,有你們在身邊,出了什麼事應該都可以應付的。”
孫威見我不肯出面,只能苦笑著走了,照我說的趕緊到康熙的身旁保護他才是正事。我知道他心裡奇怪我為何不似“正常”的宮女對皇帝那麼緊張恭敬,他哪兒知道我能在宮裡面平安無事活到現在,不該說的絕對不說,不該管的絕對不管,這皇帝要辦的事兒,你就是勸住了,也難免在他心裡留下個釘子,往後如果有一星半點兒不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大賬小賬一起清算了。做人奴才的,做我們這種奴才的,什麼該管、該怎麼管要拿得住分寸。
眼看著康熙獵得的獵物越來越多,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吩咐身邊的小太監道:“去,吩咐御膳房準備晚膳,皇上怕是一會子就會歇著了,要他們隨時等著傳膳。”
那小太監答應一聲去了,我回過頭來,正好看見康熙盡興而歸。
急忙下了晾鷹臺,我快步迎上康熙,為他取下行圍褂子,一面笑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今天又是滿載而歸。”
康熙志得意滿,滿臉按捺不住的得意。
我瞅著這塊滿十四歲的少年帝王,五年的時間讓他的身材長高了許多,原來只到我腰部的小不點兒現在已經比我高出一個頭,我想可能是因為他喜歡練武鍛鍊身體才長得特別快吧?不像我,能坐著就絕對不站著、能躺著就絕對不坐著,所以長到頭兒也才一米五五。他的臉上因為剛剛運動完還帶著一絲紅暈,劍眉飛挑,星目有神,如玉石精雕細琢成的臉龐上還有些稚氣,不笑的時候自有一股尊貴的氣質,讓人不敢褻瀆,但一笑起來卻有一個淺淺的酒窩讓他立即破功,像個鄰家弟弟一樣可愛。
他今日裡打獵玩得痛快,也得了不少獵物,心裡頭自是痛快,心情愉悅地走向行宮,一邊走一邊說道:“孫威啊,剛才圍獵的時候你有一陣子不見,是不是來找曦敏了?”
孫威臉一紅,忙道:“皇上聖明。”
康熙哈哈笑著說道:“朕早知道你要來找曦敏,也知道你要曦敏來勸朕不要去獵那狼狐,對不對?不過朕還知道,曦敏是不會答應你的。朕身邊就屬她最知心,只有她,才會事事從朕這個人的的角度去考慮,而不是像那些奴才,口口聲聲說為朕擔憂,實際上還不是為了朕的皇位、他們自己的腦袋著想,怕朕出了什麼事會連累到他們的性命。所以啊,朕只信曦敏一個人。”
一番話說的我有些汗顏,因為我不管他絕對不是因為這些原因的,恰恰相反,我比誰都在以我自己的腦袋。不過這些話可不能說。
康熙一大步走進行宮,結果宮女呈上的茶喝了一口,對我笑道:“今天你做得好,沒有打擾朕的興致,讓朕玩兒了個痛快,朕要好好賞你。曦敏,你想要什麼?”
我抿嘴笑著,走過去幫他換下行獵的裝束,一邊說道:“奴婢也不要什麼賞賜,皇上出來打獵也好幾天了,奴婢只求皇上快些回宮吧,今兒個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都著人來問呢。”
康熙聽了我的話,笑容頓了一下,隨即淡淡說道:“也好,出來這麼久了,該回去了。明天就回宮吧。”
“是。”我和孫威互視一眼,自是知道康熙不愛被人管束,所以心中不快。
康熙的皇后是赫舍里氏,是輔政大臣索尼的孫女,侍衛內大臣喀布拉的女兒,去年八月大婚。不過我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