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很不容易了。”他頓了頓,深深看了白嫻一眼,道:“不過老夫放心了。也很替青蓮神針欣慰,她沒有選錯衣缽傳人。你心中能存有大道正義。對人對己賞罰分明,玉女峰在你手裡應該不會****下去。”
“恭領師伯教訓。”白嫻再次向程完鄭重一拜。道:“玉女峰是恩師留下的心血,白嫻只是不希望它壞在自己手中。但是我年紀還輕,閱歷不足,對許多事情都無能為力,所以盼師伯看在恩師的情分上,以後能多多提點,別讓白嫻作了錯事。”
“我會的,”程完重重點頭,“以後我會常常到你們山上拜訪,但凡有用得上老夫的地方,老夫不遺餘力,一定幫忙。”
“那就先謝過師伯了。”白嫻露齒一笑,道:“如此,師伯先寬坐,今日我們到這來,是想跟中原大俠談談一些事的,筵席完後,我們再尋機會到延安府回謝高崖派諸位前輩。”
“好,你自便。”
哪知啞了半天的鷗長老這次又再出言阻攔:“白掌門!事兒還沒完呢!你避重就輕的說了兩件事就想走麼?什麼秦蘇投靠妖教,弟子殺害恩師我們都不關心,那是你們家事,但我下面說的兩件事,就由不得你來護短強項了,事關我中原術界的顏面,事關我大宋江山的氣運……”
白嫻理都不理他,腳不稍停轉走後堂。甚至連滿堂的賀客也都側目而視,心中嘀咕:“這老兒心胸狹窄之極,明明自己理屈,卻如此胡攪蠻纏。”
眼見著白嫻二人就要穿堂而去,鷗長老氣得麵皮都紫脹了。他好歹也算是江湖耋老,當著近百賓客的面被一個小女人如此輕視,如何下得了臺?當下厲聲喝道:“你白嫻能力有限,這可是親口承認的吧?好!你沒能力對付菱紅姑,沒法子對通敵叛國的玉女峰弟子下手,我們南山隱鶴不辭辛勞,替你清理門戶如何?以後碰到這幾個敗類,我們見一個,殺一個!屍首送上玉女峰!到時候你也不用謝我!”
白嫻聞聲豁然止步,她轉過身來,森然道:“誰敢傷我門中弟子,玉女峰將舉派復仇!告訴你,別說菱紅姑剛入門中,是我弟子,就算以前的叛徒秦蘇,只要我一天不將她逐出門牆,她就仍是我的玉女峰門人。你南山隱鶴要是覺得有能力挑戰玉女峰,想探探玉女峰的手段,那就不妨試試!”說完此話,不再復轉,跟著趙家莊弟子直向後院去了。只留下一個惱羞成怒的鷗長老立在當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看周圍客人古怪的眼神,又是愧憤難當。
“……不怕你信口雌黃,不怕你行徑乖張,我但執定字在心,小女子兵來將擋!”門角的戲臺子上,恰巧演到《南山壽》曲目,花旦飾演一個上仙山盜得芝草準備回來給老父續命的民女,手持神器,在跟奸計百出的追兵周旋。有心人聽見這曲子唱得剛好跟鷗長老處境相似,忍不住嘻嘻而笑。
一場爭執,就這樣暫時平息了。不過與宴的眾多客人,卻對那個新任的玉女峰掌門有了深刻印象。進退有據,有理有節,面對威脅還敢凜然直擊,這白嫻實在令人讚賞。假以時日,此人必是一方雌傑。
秦蘇坐在人群中。也是心潮起伏。白嫻最後那幾句話對她觸動極大。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奸謀百出一心要置自己於死地的師姊。竟然會當著天下豪傑之面對她承諾保護,也不知白嫻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此時筵席未開。既有此刺激人的話題,不討論討論,如何打發時間?跟鷗長老同桌的人礙於當面,不好說什麼,但其他桌的客人可就不管了,先是低低耳語,然後竊竊交談,再不過一會兒功夫,已經開始有人哈哈大笑。揶揄的看著鷗長老說話了,稱讚白嫻者有之,奚落南山隱鶴者有之。聽得鷗長老一張橘皮老臉上皺了又展,展了又皺。
不過鷗長老的尷尬沒有持續多久,今日五湖豪客鹹集,新鮮熱鬧事自然極多。客人們興致勃勃談論,只不多時,注意力卻又被新的爭執給吸引過去了。離吉時約摸還有半刻鐘,大門處又傳來了一陣高聲喧譁。原本在庭中端茶遞水的弟子,得到指示,急急忙忙都向門口聚集,人人面色緊張。座中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紛紛扭頭探看。
“……不行不行!在外面觀禮怎見得誠意?咱們今日是來誠心拜壽的,不見真佛不上香,看不到趙老前輩。這重禮可交不得。”外面一人高聲說話,顯然對趙家莊安排他們坐在外邊不滿意。
秦蘇胡炭坐在東院當門處。離莊門既近,聽得也真切。這時聽見先前跟洪翰堂眾人打過圓場的那個弟子說話道:“班師兄這可是為難小弟了。不是小弟不放兩位進去,實是裡面已經安排不開了,你們看,門外這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