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怔,呆呆的傻住了。
引月捂著臉站起來,眼淚湧了出來,傷心的看著怔怔的傻站著的沈六小姐,上前扶著她坐下來,低聲說道:
“姑娘,引月不知道姑娘出了什麼事,姑娘從小什麼話都和引月說,如今究竟出了什麼事,姑娘竟半絲口風也不肯漏給引月,引月不知道怎麼幫姑娘才好。”
沈六小姐眼淚如滾珠般落下來,拉著引月的袖子,用帕子仔細的撫著她的臉,“我是鬼迷了心竅,竟然動手打你,都是我不好,引月,我要見他,只要見了他,就能說明白了,說明白了就好了,引月,你去找他,跟他說,我要見他,他一定有辦法來見我,他肯定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引月,你趕緊去,我要死了……”
沈六小姐掩著臉哀哀的哭了起來,引月輕輕拍著她,溫和的安慰著:
“不要哭了,姑娘不要哭了,我這就去,這就去找他。”
第二百五十七章 殤隔天一大早,沈六小姐到上房請了安,垂著頭,聲音低低的和周太太請求道:
“娘,我想去寒谷寺上柱香,再留在山上住幾個晚上,靜靜心。”
沈六小姐聲音低落得幾乎聽不見,周太太摟著女兒,心疼的眼淚不停的往下落,只幾天功夫,這個整天只知道笑的女兒就憔悴得幾乎脫了形,早知道,她就不該帶她回來,老爺說得對,這京城,是吃人的地方。
“好好,娘陪你去,咱們到山上住幾天,好好靜一靜心。”
“娘,不用你陪,我一個人去就行。”
沈六小姐微微有些不安的扭動了幾下身子,掙開了周太太,聲音虛浮著低低的說道,“爹後天就要進京城了,娘還是留在府裡等爹回來吧,我一個人,想一個人靜一靜。”
“乖兒,你一個姑娘家,萬一有什麼事,娘哪裡放心得下,要不,讓你大哥陪著你過去住幾天?”
周太太唯恐惹女兒不高興,小心的柔聲建議道,沈六小姐皺著眉頭,固執的堅持著: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好,乖兒別急,別急,都隨你,就住到咱們在山上的莊子裡可好?你一個人,就多帶些僕婦下人過去,娘讓林嬤嬤、慶嬤嬤一起陪著你過去,你看好不好?”
沈六小姐微微點了點頭答應了,低垂著頭,沉默了片刻,才咬著嘴唇低聲說道:
“娘,我想住到大姐姐在山上的那個莊子裡去,那裡……離寺裡近,也……清靜……”
沈六小姐聲音漸漸低得聽不見了,周太太輕輕撫著她,陪著笑應承道:
“好,娘去找你大娘說,你大姐姐那莊子如今也是閒著的,住幾天也不是什麼大事。”
一輛圍著靛藍粗布車圍子,看起來粗糙但堅固的四輪馬車,在幾個健壯家丁的護衛下,正沿著寬闊的驛路,往蓮花峰方向緩緩馳去。
琳琅面無表情的端坐在內飾奢華的馬車裡,透過掀開的車簾,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車外蕭索枯敗的樹林。
很多很多事,他都記不清楚了,也不想清楚得記住那些事,彷彿從記事起,他的眼睛就一直看著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各式各樣的**,看著各種各樣的歡與不歡的歡合,慢慢長大了,那就成了他生活的……全部琳琅眯起眼睛,嘴角慢慢翹了上去,又垂了下來,那個陰冷得沒一絲人氣的人,是誰?師傅帶他來,讓他試了個男人,又讓他試了個女人,他一向極其自信,他的寐惑,那些在他身上、身下顛狂的男人、女人的哭泣喊叫,還沒有人能抵擋得了這樣的誘惑,師傅說過,他是天生的妖孽,連師傅,也想吃了他。可是,那天,那個陰冷的黑衣人,卻彷彿在看一場演技拙劣的蹩腳戲一般,眼皮都沒動一下。
琳琅心底升起股寒意來,身體微微戰慄了下,他安排他做了流雲軒的少掌櫃,安排他偶遇四皇子,他成了四皇子的入幕之賓,很快就成了四皇子身邊唯一的入幕之賓,他在上,那高貴的皇子,卻心甘情願的趴在他身上,他顛狂,他也顛狂。
琳琅眼皮垂了下來,許多年了,他從來不想明天,他只有今天,琳琅胸口痛了起來,胸口痛,為什麼會痛?師傅說過,他們這樣的人,沒有心,自然也不會痛,若是哪天有了心,知道痛了,他們,就離死期不遠了。
天色灰暗下來,琳琅緩步進了淨房,泡在摻了茉莉精油的熱水裡,仔細的清洗著自己身上的每一處。
過了大半個時辰,琳琅洗淨出來,對著鏡子,仔細的綰好了髮髻,插上支黑玉髮簪,穿上件黑絲長衫,披了黑貂斗篷,一個人出了角門,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