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我跟前,輕聲哄道:“是朕不對,好了,不生氣了好不好。你永遠是最重要的,以前是,現在是,今後也是。”
“真的嗎?”我笑逐言開,跑到佛龕前,叫道:“你們還不趕緊出來覲見皇上。”再不出來,按照我看小說電視劇N多年的經驗,怕是有人要捧著柴火在門口燒了,到時候兩隻限量版的烤豬新鮮出爐。
商文柏責備地看了我一眼,不過只是在他彎腰走出來的瞬間,轉瞬已經恢復為一貫的平靜神色。
“草民司洛參見皇上。”
後面跟著的靜嫻唸了句“阿彌陀佛”。唉,今後,她恐怕是不能繼續在這裡混下去了。
“司大夫,好久不見。”楚天裔居然對著商文柏微笑,面色平靜柔和的彷彿面對的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我一時有些摸不清他的來意了。難道是我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呢?他的目標並不是商文柏?
“好久不見。皇上越發神采飛揚了。”
“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見面。”楚天裔別有深意地開了一眼佛龕。
“這位師太鬱食於胸,草民粗淺識一點醫術,便被叫來看病。不想居然在這裡遇見了皇上和娘娘。”
唉,這個人,到這種關頭,念念不忘的依舊是保別人的周全。
我突然瞥見王平眼中細微的光芒變化,連忙走近靜嫻,抓著她的手笑道:“師太佛法高深,聽爾一席談話,勝過十年苦讀,本宮想請師太去宮中住上幾日,不知師太意下如何。”手卻在她掌心寫下“人質”。
靜嫻目光一凜,道:“阿彌陀佛,貧尼多謝娘娘美意。娘娘善眷,貧尼心領了。”手就要掙開。我自然不肯功虧一簣,手上用力,決不讓她掙脫,笑容越發懇切,道:“師太就可憐本宮的一片至誠之心吧,當年家母在世時也信奉佛法,就是當今的太皇太后也時常吃齋唸佛。皇上,您說我把師太請進宮去,老祖宗肯定會高興的是不是。”目光是投向楚天裔,心思卻全在我的左手上。
“那是自然。”楚天裔微笑,溫和地說,“愛妃,你先過來,朕有話要對你說。”
我現在應該不疑有他,乖乖地走過去。所以我只是略有些驚訝地看著楚天裔,手狠狠地在靜嫻的掌心掐了下。老尼姑瞭然,也明白再拖下去,憑我們的實力絕對沒機會在這麼多大內侍衛的包圍下全身而退。
“既是如此,貧尼卻之不恭。“
我脖子上一緊,成功地變成了人質。
“咳咳,你這是幹什麼?”我猝然受襲之下,驚訝倒有幾分是真實的。這老尼姑的手勁賊大。
“閉嘴!沒你的事。——皇上,您九五之尊屈尊紆貴來到這裡自然不是來聽老尼姑給您宣揚佛法的,今日事已至此,還請皇上體恤您的子民,放我們離去。”
商文柏驚訝萬分,但無可奈何之下也只能靠近我們,拔劍警戒。
楚天裔怒極反笑,朗朗道:“很好,朕連審問的程式也可以免了。”面色一沉,他的臉陰霾的不用擠,就可以有水出來。
“朕勸你們放了皇貴妃,如此一來,朕倒可以考慮赦免觀音廟裡上下三百二十九人的窩藏反賊的罪。”
說的風清雲淡,蒼生的性命賤若螻蟻。
靜嫻師太卻不為所動,語氣還頗為輕快,道:“皇上不愧是天子,幹什麼事都是大手筆。您手裡有三百二十九名人質,貧尼手中卻只有一人。不過我們平民百姓比不上金枝玉葉的娘娘,倘若是我在這位娘娘豔若桃李的臉上劃上幾刀,怕又是另一番風景了。”
我聽的毛骨悚然,靜嫻這個瘋子可沒什麼幹不出來的,何況她自己已經毀容在先。商文柏他師父已經死了,他本人未必得到了整容術的真傳,就算得到了,看靜嫻現在那張古怪的臉,水平也不咋樣。
我的眼淚嘩啦嘩啦地就淌了出來。我不想死,也不想毀容。這個世界是以貌取人,女人還不得不依附男人才能生存下去。我要是這張用來混飯吃的臉也毀了,什麼曾經的一往情深不離不棄都是空話。卡西莫多對愛斯米拉達夠好吧,可她一看到他那張臉就害怕,還談什麼愛戀。
空氣很安靜,我可以清晰地聽見淚水落地的聲音,一滴一滴,彷彿帶著鹹鹹的溼氣。
我的脖子被勒的很緊,連叫喚兩聲都沒戲。笨蛋靜嫻,應該適時讓人質發出兩聲哭天搶地的喊聲,這樣比較有利於擾亂對方心神。看來以後我要好好和你探討一下關於如何挾制人質的問題。
眼淚越來越多, 我不能叫喊助威,只能透過淚水來表達一個人質的惶恐和對營救者的期待。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