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我也知道這事難為你了。可大娘想你先前不是已經給了十兩銀子了嗎,或許這次送小草去不用再花銀子也說不定。”張氏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可那笑容一眼就能看出來,只是臉上的那層皮在動而已。
“呵呵,盧夫人我剛才的話想來說的很清楚。那十兩銀子不是人家要的,而是我硬塞進去的。能不能有用都還不知道。這會我又幫你把小草送過去,王府裡的那些人心裡肯定會犯嘀咕,為什麼送人分兩次呀,再一查賣身契就又犯嘀咕,為什麼這丫鬟沒有身價銀子呀,他們本就在找王府丟東西的線索,這兩次嘀咕一犯,不用說他們肯定就會詳細的追查,不說他們能不能查出什麼事,就說咱們兩家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太平了,到了那個時候,不是十兩銀子就能解決問題的。”
金珠聽笑歌說過,王府裡派出的那些人都是在暗地裡查訪,他們根本不和縣城裡的其他勢力接觸,她也就不怕張氏找人打聽到詳細的內情。
據她所知,張氏家裡最能依仗的是盧貴的小姨夫,那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地保,根本就上不了檯面所知有限,所以她可以放心大膽的隨便說。
金珠說的雖然是她自己杜撰,但事情卻是合情合理,聽在張氏的耳裡如同晴天霹靂。
她早已經找人打聽過,小姨夫那裡也去過幾趟,除了白送了些禮物外她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訊息,相反小姨夫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差,最後一次差點被趕了出來,生怕她家的事拖累了自己。
從那次起,張氏的希望就放在了金珠身上,能在眾人之前知道訊息,這本身就說明了她的人脈廣通,加上她這兩年來家業增長迅速,越發讓張氏相信金珠身後肯定有靠山。
她本打算過兩天再找金珠說小草的事,可吉祥母女的突然失蹤讓她亂了手腳,慌忙中她也顧不上許多,能解決一件事就先解決一件事,硬著頭皮找上了金珠。
張氏知道蔣保山心軟,原想靠著苦肉計能從小草身上撈回點本錢,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事發突然蔣保山不在家,面對著精明的像鬼一樣的金珠,她知道自己佔不了什麼便宜,在聽著金珠一字一句的分析,她知道不出點血這事是結不了。
“金珠,大娘真沒騙你,大娘真沒現錢,現在家裡唯一值錢點得東西也就是大娘身上的這幾件首飾,要不你看看能值多少?”張氏左右晃動著頭,讓金珠能看清楚她頭上的幾件頭飾。
這就對了嘛,哪有求人不掏錢就能成事的?
金珠心中暗笑,眼睛在張氏的身上打量。髮簪?看著挺粗壯可惜是銅的,不值錢。步搖?那麼細細三根銅絲吊著劣質的玉石,也不值錢。耳環?材質倒是銀的,可惜太小也不值錢……
從上到下一通打量後金珠估算,張氏身上的這些東西全部加在一起也不值一兩銀子,更別說是十兩銀子了。
剛想搖頭,金珠突然發現張氏的手一直縮在袖子裡,首飾裡最有分量的手鐲她還沒看到。
“盧夫人,能把你的手鐲給我看看嗎?”金珠道。
不用金珠再說什麼,張氏也知道自己頭上的那些東西糊弄不了她,一咬牙把雙手上的手鐲露了出來,但沒有把它們脫下來。
一隻手腕上戴著一隻玉鐲,成色一般不怎麼透亮,但勝在裡面沒什麼雜質,看上去還值點錢,另一隻手腕上戴著一隻銀鐲,有大拇指粗細,上面除了帶著點花紋外還鑲嵌了兩塊綠色的石頭,看樣子是祖母綠只是成色太一般,這也能值點錢。
“盧夫人,你這兩隻手鐲雖不大好,但總算是值點銀子,看在咱們鄉里鄉親的份上,我再添點也勉強夠了。”金珠示意張氏把手鐲脫下來。
“兩隻都要。”張氏一聲尖叫:“這隻玉鐲花了八兩銀子,這隻銀鐲是盧家祖傳,少說也能值十兩八兩銀子,兩隻一起最少也值十七八兩,金珠,你不是說十兩銀子嘛,怎麼坐地起價呢?”
“坐地起價?我可沒有坐地上的習慣,”金珠不以為然道:“盧夫人,我要說幾遍你才明白,送銀子那是自願,多少看你自己的心意,十兩不多一兩不少,只是人家是王府裡來人,少了估計人家還以為你打發叫花子呢!而且我說的十兩是現銀,你這兩隻鐲子或許值十七八兩,可咱們要把它們變成現銀,當鋪裡可不會給它們這個價,能有個一半就不錯了,我不往裡添點能夠嗎?”
“不行,這兩隻手鐲我不能給你,”張氏一跺腳伸手進懷裡拿出一個手絹包住的東西,遞給了金珠:“給,這是大娘最值錢的東西,不論它值多少大娘只能給你這個了。”
張氏這一舉動讓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