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不厭其煩解開那些礙眼的發繩,將它們丟向車外。
她醉眼朦朧地拂開他的手,他從她袖罩裡摸出一把木梳,替她輕輕梳理著長髮。
她那樣子極受用,像是豢養的兔子被主人撫摸著毛髮,不禁側頭倒向一旁,眯起了眼睛。
葉沉淵摸著聶向晚的一頭秀髮,看了看車窗外的夜景,抬起手時,聞到袖口已經沾染了一絲茶花香。她已然安睡,容貌恬靜,三千墨絲傾瀉下來,遮住了清靈的眉眼。
這個時候,她便是最為溫順的。
他伸手將她抱進懷中,拉過毯子替她掩住了全身,將她發上的茶香與胸口溢位的梅香一併包裹起來,送到自己鼻底晃了晃。一股清淡氣息縈繞在前,柔而不媚,透出十足女兒家風情,他細細看著她如水的容貌,再也按捺不住,低頭嗅進毯子裡,尋找香源來處。
聶向晚在睡夢中極不安穩,不斷躲避胸口處的親吻,那種酥麻感引得她囈語連連。
葉沉淵嘴裡流連著軟香溫玉,含糊道:“乖乖的別亂動”
她皺眉向他懷裡躲閃。
他察覺到氣息紊亂了,一陣疼痛直衝肺腑,忙停下采擷香氣的嘴,緩緩吐納。
聶向晚昏睡一陣,冥思中,似乎聞到了熟悉的杏花香氣。車輪碾過石礫,發出沙沙之聲,她閉著眼睛側耳去聽,還以為窗外下起了闌珊春雨。
春睡醒來,錦衾猶寒,杏花春雨,恍似流年。
她在烏衣臺聽多了春雨,卻未瞧見滿枝粉霞的花朵。葉府外邊的那片杏花林,不知長得怎麼樣了她想著,不自覺地吐出幾個字眼。
留在她記憶深處的,除了烏衣臺的點點燈火,便是葉府書房外的瓦牆、草縫中的夜蜻蜓,還有葉潛的如雪眉目。
才睜開眼睛,她就看到了往昔的容顏,一如十年前那般恬淡。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