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青主的,我,死也不會放手!
清遠雙眸半開,望著近在面前的步青主,對上他絕望而不甘的目光,心中微微一動。
步青主怒道:“讓我放手,休想!難道我就是註定妖魔要被你所誅,你又怎知你猜中的天命是對是錯,你會不會殺錯我!”
明知打不過,卻仍舊舉全力反抗,竟是一副困獸猶鬥之決裂姿態。清遠望著他凜然之姿,聽著他絕望又不屈的大吼,心底有光又是一閃,消失。
生死,成敗,都是一念之間。如燈火迎風。
步青主垂死之。間,忽地覺得那股泰山壓頂的巨力消失無蹤,他驚了驚,渾身卻無力,委頓在地,耳畔聽得清遠的聲音平靜響起:“或許施主你說的對,更或許……施主你將來會後悔,為何今日未曾死在老衲手中……阿米……託佛。”
聲音漸漸不聞。
座弟子帶著一幫僧人匆匆入內,望見禪座上靜靜閉著雙目,已經是一動不動的清遠,身子一震,悲聲喚道:“方丈禪師!”
清遠。無聲,氣息都無,首座弟子閉了閉眼,雙膝一屈,跪倒地上:“方丈圓寂了!”
身後跟著。的諸多弟子紛紛跪倒在地,有人嗚咽出聲。
禪室內,靠著。牆壁,步青主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喘著氣。雙腿仍舊在打顫,軟的幾乎沒有力氣站起來,他望著清遠老和尚寂靜的樣子,看著他那白眉白鬍子,卻仍舊覺得心有餘悸,上天垂憐……上天佑我…竟在這千鈞一髮之時,讓這老和尚歸西…
他冷冷一笑,咬著牙,支撐著牆壁站起身來,拖動仍舊沉重的雙腳,慢慢向外走去。
“站住!”身後傳來一聲厲喝,有人挺身站起,怒道,“首座,方丈怎會無故身死,一定跟這個人脫不了嫌疑!”
步青主站住腳,回頭來看,心中叫聲不好,心想:“清遠老和尚圓寂的正是時候,對付幾個小和尚自然是不在話下,只不過此刻我的功力還未曾完全恢復,卻是有些困難。”正想著辦法,門外有人匆匆進來,說道:“住手!”
那首座弟子老成持重,雖然也對方丈的圓寂有所懷疑,並且看到步青主的樣子,顯然如動過手一般,正在猶豫不定,一見這人進門,立刻叫道:“執事,你來的正好,方丈他……”、
“阿米託佛……”進門的那位執事年紀同首座差不多,望了一眼那邊端坐的方正,又看看旁邊支撐著站著的步青主,雙眸之中露出一絲憐憫之色,才說,“眾人不需要急躁,我已經全部知道了,此事跟這位施主無關,放他離開。”
座跟其他僧人都驚住,首座問道:“執事你為何連問都不問一聲,就放他離開?”
執事嘆了一聲,才慢慢地說道:“方丈早在三日之前,就已經交代過我,他會在今日清晨破曉之時圓寂。”
這一下卻更是大大超過了所有人的意料,步青主聞言也是一驚,忍不住回頭去,又看了一眼那靜靜逝去的可怕的老和尚,手心竟還捏了一把汗。
執事說完,才轉過身來,對著步青主,說道:“施主,請速速離開吧。”
這極短的時間內,步青主已經飛快地恢復了幾分力氣,望著這執事僧人的平淡面容,心底有氣,問道:“吾有一事不解,那方丈禪師可是於三日前算到吾會來的?”
執事聽他這麼問,默默看他一眼,才說:“這個倒是未說,只不過方丈事先交代過我,若是他圓寂的話,只是天命,而此事跟旁人毫無關係。”
步青主心底已是震動,望了一眼執事身後面色依舊憤憤的眾僧人,心底想:“這寧遠寺同我的仇,算是從今日起結下了,遲早一日,要兵馬踏平這地方!”
執事見他靠牆不語,嘆了一口氣,才又問:“施主,方丈禪師圓寂之前,可跟你說過什麼話麼?”
步青主心底殺機濃濃,聞言卻一怔。
執事見他不回答,卻依舊不怒,行了個禮說道:“施主要去就快去吧。”
說罷轉過身,同眾弟子開始商議後事。
步青主聽他這麼說,微微覺得奇怪,為什麼是“要去就快去吧”,難道走的晚了一步,就走不成了麼,你神風最好還有第二個清遠老和尚!
此刻他已經恢復了五六成的功力,雖然不是十足十,要對付這些僧人卻也是容易,雖然只是見了這片刻,他已經看出這幾個僧人,沒有一個有清遠那般功力,唉,一世英名,差點栽在那老和尚手裡。沒想到這老和尚居然蓄謀要對自己下手,幸虧這老和尚將近圓寂,雖然差點殺了自己,到底是熬不過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