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意,垂在腰間的手不知不覺緊握起來,然而卻仍舊沒有回頭。
小樓撐著傘不動,蘇懷南怔怔地望著頭頂的傘面一邊,雨點慢慢地自傘邊上晃動,落下,晶瑩剔透,跟老天的眼淚一樣。
而。天若有情天亦老啊……
蘇懷南嘴角勾起一抹苦澀微笑。想了想。鎮定下心神。說道:“你……你回來做什麼?”儘量地讓自己聲音緩和。不見波瀾。
“怎麼。你不想……見到我嗎?”小樓仰望著身邊地男人。他們之間。連一隻手臂地距離都不到。可他仍舊不願回頭。真地是恨了她所以才如此不肯同她對面嗎?
小樓心下難過。想:“他不似昔日一樣對我了。不過……他地確是有理由恨我地。若是真地不想見我。也有情可原。可是。可是……我……”閉了閉眼睛。彷彿是雨點入了眼。澀澀溼溼地很是難受。
“你……有什麼事嗎?”而蘇懷南依然淡淡地問。如此生分啊。果然。
只是小樓看不到地是。前方背對著她地他仰頭。望著頭頂地半面油紙傘。眼中亦是同樣亮晶晶地。不知是雨絲。還是什麼。
小樓咬了咬嘴唇,眼睜睜看著他略見瘦削的背影,終究壓抑不住積壓良久的念想,她一手擎傘,一手伸出去,緩緩地,劃破暗夜,如游魚一樣,探向他的身邊,環抱向蘇懷南腰間,手貼上他腰間,心底才覺得踏實,彷彿先前是在空中漂浮,而此刻才降落地面。
緩緩將身子靠過去,臉貼在他的背上,小樓重又問道:“這麼冷淡……你是,真的不想見我嗎?”或者是很怕他會給出叫她恐懼的答案,那小小的手緊緊地按住他的長腰,戰慄著心想:“我不管了,若是你真的不想見我,那麼就把我甩開吧。”
此刻小樓心中承認自己是何等自私的,明明彼此都知道,他們不能再見面的,彼此相見,對誰都沒有好處,可她就是壓抑不住心頭所想,她想見他,不是一時兩日了,早在國師府,她處心積慮的,察言觀色地,想看準時機,要金紫耀開心的時候準她出來,只是為了來這聽雨南樓見這個人啊。
他們是情人?卻比情人更難分開;是知己?卻比知己更加親暱。一路走到現在,連她自己竟也迷惑分不清了……先前金紫耀為了逼她的時候,她承認她跟蘇懷南是兄長的關係,只是為了不讓金紫耀誤解,為了保護他而已,然而,然而……到了現在,或者,一切該說是生不逢時嗎?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恨不相逢未嫁時?
好恨。
眼淚終於忍不住撞上眼眶,小樓咬著嘴唇,想到:“蘇懷南,蘇懷南,蘇懷南,對不起,對不起,或者我果然是不該來的吧。”被蘇懷南從街頭救起回來的時候,她當他是恩人;相處兩年,她當他是保護傘加恩人;最近他心意漸顯,她才知昔日對她的照顧,於他的心中,真的不僅僅只是對待一個樓中打雜的人而已,他對她竟是情根早種。
聽雨南樓,是為了她。
這兩年之多相處的日日夜夜,她懵懂無覺度過,誰知他心底煎熬。
經歷過金紫耀一事,本來於情之一字,小樓早就看的淡淡的,是以就算是御風搶先一步闖入她的感情世界,於小樓心底,卻依然是不肯輕易動心,只能對御風默默說抱歉而已。雖然不否認,御風的確曾給過她古怪的難以抗拒的感覺,可這遠沒有到達叫她想要獻身或者跟隨他天涯海角一生一世罷了。
可是蘇懷南不同。
或者是因為……起初被他所救,那種類似寵物依賴主人……或者新生兒醒來後第一眼看到那人似的……從此烙印,揮之不去,是以,在知道蘇懷南對自己的真正感覺是男女之情之後,小樓的心底,只是微微覺得詫異,然而很快,就也順從了自己的感覺,打算成全他的感情。
這個男人,她不忍傷,也不忍辜負而已。
又如何?他救了她,等同給她重生。又如何?她本來以為自己會是個廢人的,被他
,給她溫暖呵護,風雨不透,快快樂樂無心無肺跳脫+能給他快樂,她何樂而不為?又如何,就算……就算當時被他說破的時候,她的心底對他……實際上是沒有男女之情的……
只是,被感動了吧,被深深感動所以……
好殘忍的想法,殘忍的自己都心痛了。
見慣了蘇懷南在聽雨南樓時候的寂寞,聽著他獨自彈琴,她曾也有許多次靠在欄杆上向著這邊痴痴地望,見那一襲棉質白衣的男子,飄然獨坐,手指拂動,一爐檀香陪伴。只是,那大概是心底殘存的一點兒念想幻覺,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