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愕然,心頭彷彿被什麼重重打來,狠狠痛了一痛,然而腦中卻忽地有些豁然開朗,似想通了什麼,可是仍舊有一些惑在。
琳貴妃繼續說道:“那人不敢久留,其他的沒有聽真切。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陛下的病是假地。”
小樓點點頭,只覺得自己的手也跟著琳貴妃冷了三分,琳貴妃見她不語,又說:“宮內的情勢如此詭異,自從青主走後,我竟只見過陛下一次,這將近十天之內,陛下被看的死死的。我現在也只是覺得僥倖,能過一天是一天,只盼望殿下你跟青主不要有事,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以琳貴妃的聰明,恐怕也想通了其中地內幕如何。但是她到底是身處宮中之人,有一些話不太好說。
小樓望著她,問道:“母妃,你的心中,認為誰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琳貴妃面有難色,咬了咬唇。
小樓微微一笑,說道:“母妃,你不必猶豫了,事到如今,那人恐怕很快就會發作,就算你繼續隱忍下去,該來的恐怕還是來的,何況你對我說又有何妨。不是叫母妃擔憂,這件事情,恐怕真地是早有預謀的,本宮現在懷,步……嗯,王爺他被人調離了京師,恐怕也是陰謀的一部分。”
琳貴妃心頭早就猜忌,不過懷著一絲僥倖,認為那人沒有算計到步青
上而已,聽小樓這麼說,剎那間眼淚便湧了出來,問下,這可如何是好?”
小樓心中也沉甸甸的。她早就聽說,懷荒地戰事並不輕鬆,甚至吃了虧,所以連諸葛小算都不肯留在王府之中,寧肯上陣相助步青主。現在想想,那一場戰役,應該也是某人設下的圈套,以懷荒盜匪為誘餌,引誘步青主入彀。
然而,步青主本來是不會去地……可是卻因為……
小樓的心頭掠過一絲異樣,手不由地微微發抖,那一隻手是她握過匕首的手,那匕首曾經深深**步青主的背上,那個男人身負重傷,還沒有痊癒就服氣離去,勉強上陣,何異於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一頭載入了天羅地網之中?
“母妃不必擔憂。”小樓強笑,安撫琳貴妃,此刻再擔心再多想也無濟於事,唯有見招拆招,能走一步是一步,而後見機行事,如果可以地話……小樓打點精神,勸慰說道,“王爺他武功蓋世,身邊又有良臣勇將輔佐,走過那麼多的兇險,這一次也必定會逢凶化吉,更何況,這也只是我的猜測。”
“不,不是!”琳貴妃忽地尖利大呼。她心底本來還存著一絲懦弱,認為對方的圖謀或許只在那金鑾殿上之物罷了,對於步青主,或許會留一線餘地,所以就算自己再隱忍一些,就算情形再不好,寧肯自己不明不白屈辱的死,也要保住步青主。
然而一連幾天,自步青主出征之後,宮內的訊息便斷了來源,又加上浩王如此情形,帝王家的權謀向來最無情,她又怎麼還在奢望那人會網開一面,留個大麻煩在身後?一想到步青主處境危險,琳貴妃先前的苦苦壓抑頓時崩潰。
小樓驚了驚。琳貴妃身子一晃,小樓急忙抱住她,琳貴妃說道:“殿下,這件事情的起頭,恐怕是皇后娘娘跟大王。”
小樓心頭一凜,先前她還在思索,有能耐做下這件事情的,究竟是大王也步朝宇還是二王爺步世旭,現在琳貴妃親口證實,小樓問道:“母妃你何以得知?”
琳貴妃深深吸了一口氣,含淚說道:“這幾日宮內訊息封鎖地很嚴,我聽說,連旭王爺也沒機會進宮來探望浩王,旭王爺雖然生性風流,不過卻是個很孝順的人,隔三岔五便會來一次,然而這幾天卻始終沒聽說露面,倒是大王,頻頻出入,而且皇后那邊,據說燈火徹夜達旦不息……”說著,眼中露出一絲痛恨之色。
她本來天性柔順,活在宮內也很少去惹是非,別人欺負過來也只容忍為上,好不容易護著步青主長大,步青主權勢漸大,相應地派了人進來照顧她,她的處境總算好了一點。浩王對她雖然寵愛,不過是帝王對妃子地寵愛,對於琳貴妃來說,支撐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步青主,為了步青主能置身帝王爭鬥之外,才從小到大,一直諄諄教導他兄弟友愛,教導他要尊敬哥哥們,教導他要替哥哥們著想,希望那些虎視眈眈認為步青主有害之人會因此而不去算計他。
可是忍來忍去,終究是有人不放過自己跟兒子,叫她怎能接受。她受皇后的欺負跟委屈三十多年,如今對方仍舊還要來對自己的兒子不利,讓一向軟和性格地她忍不住也覺得憤怒了。
小樓聽著琳貴妃的話,心底默默算計:“既然如此,自己進宮來,恐怕很快就會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