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樣,明知跟他硬碰硬是沒有結果的,這男人不跟她正面交鋒,卻總用些“歪理邪說”來氣的她七竅生煙,小樓鎮定了一下,心頭想了會,才張口問:“拓跋山海,你……喜歡我嗎?”
拓跋山海見她忽然這麼問,衝口說道:“喜歡吧。”
小樓問道:“喜歡?如何喜歡?”
拓跋山海說:“我自從見了你,就看不下別的女人,只想再見到你,經常會想到你,雖然你沒我們北魏的女子溫柔,對我也很粗魯,不過,奇怪的是我總會想起你,這應該就是喜歡吧……嗯,當時說讓你去北都,我說的話,一定要實現,這一次的神風國宴,王兄本是阻止的,我卻一心想來,似乎你在等我。”
小樓聽他最後一句話,心底又是一梗,想了想,卻搖搖頭,苦笑說:“這也是一種奇怪的喜歡了。”
拓跋山海認真看她面色,見她似乎不以為然,有些著急,說道:“這不夠麼?我不像其他男人,只要你當我的正妃,我的王府整個都交給你,自此不會再看別的女人,你要什麼,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給你摘了下來。”他似乎是怕小樓不信,還重重地拍了拍胸口。
小樓一呆,看著拓跋山海,久久不語。
拓跋山海說:“你……你不信?”
小樓呆呆地看著他,搖了搖頭,說:“我……不是不信,我只是,我只是想起一個人。”
拓跋山海問:“想起誰?”
小樓幽幽說道:“步青主。”
拓跋山海怒道:“你看著我竟想起他?你還想他做什麼?”
小樓說道:“我只是看著你,想到了我跟他的以前,拓跋山海,我問你,你這一生,有個讓你愛的欲死欲活的人嗎?”
拓跋山海一呆:“這……沒有吧,要愛就愛,不愛就不愛,什麼要死要活?”
小樓低頭笑了笑,又問:“那……你覺得,原來是仇敵的兩個人,會相愛嗎?”
拓跋山海皺眉:“有點難……”
小樓垂著雙眸,說道:“是啊,拓跋山海,我以前,也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會為了那個人,寧肯死也無怨尤,我會像現在這樣心疼他,記掛他,你沒有愛過一個人,你很幸運,不知道這種滋味。你說喜歡我,你喜歡我什麼呢?只是因為我對待你很壞嗎?有些事……你不明白,我也希望你永遠也不用明白。”眼前忽然出現,在秦天的時候,自己親手將匕首插入他的身體,自己親手將步青主的面具摘下來,當時的那種心悸心碎心痛心傷無法言說,至今想起,都微微顫抖,這種感覺,拓跋山海怎會明白呢?他只當自己是一件貨物,一件財產,亦或者一個想奪之後快的美人,他怎會懂得,愛一個人,是多麼的痛苦,痛苦到她曾經望著蒼天想:假如當日,自己沒有……沒有遇見過那個獨立雪中的少年,沒有一時衝動扔出雪團,沒有口出不遜激怒他傷害他,那也沒有接下來的一切一切了,那該,該多好啊……
因為太傷太痛,寧肯止步,寧肯一切,都未曾發生。
怎會似拓跋山海現在這般,如頑童興致勃勃,如飛蛾撲火興高采烈?當初的步青主迎娶自己的時候,或許,也曾有這種感覺?而現在的他,恐怕,也是悔了當初的吧?
這就是所謂的“情到濃時情轉薄”麼?眼淚瞬間傾流而下。
※※※※※※※※※※※※※※※※※※※※※※※※※※※※※※※※※※※※※※
“又哭了,你這女人。”拓跋山海撇撇嘴,伸手掏出帕子,看著小樓帶淚的臉,晶瑩剔透宛如美玉在懷,額心的琉璃珠子耀耀光一點,雙眼帶淚,璀璨又空靈,他們隔得這麼近,他卻都有些看不清這雙閃爍的眸子,他的手一動想替她擦淚,卻又無論如何下不了手去。
“別哭了。”只好皺眉,粗聲粗氣地說。
小樓吸了吸鼻子,說:“我也不願的。”嘆了口氣,說,“拓跋山海,現在到哪裡了?”
拓跋山海說:“再走一會兒,便出了神風的地境了。”他習慣乘馬,這一次帶著受傷的小樓,才改換馬車,起初還在外面,後來終於忍不住也鑽了進來。
小樓說道:“你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拓跋山海冷冷一笑:“你當我是什麼,你去北都問一問,我鎮北王拓跋山海決定了的事,還有反悔的麼?”
小樓見他如此頑固,很是憂愁。拓跋山海說:“你不想見戰爭,我儘量不打就是了,只要他們別來煩我。只要你乖乖在我身邊。”
小樓瞪眼看他,拓跋山海望著她兀自帶一點淚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