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側護衛心道:“狗屁不礙事,你這兔崽子簡直礙事極了。”
臉上擠出笑容道:“兄臺,讓我們自己來吧。”
伸手要接年輕人的酒罈。
年輕人把酒罈往他面前一送,嘴裡卻說道:“別,別,還是讓我來敬兩位大哥。”
一推一讓,腳下突然一個趔趄,連人帶酒摔了出去。
但聽得一聲驚惶失措的“哎喲”
大叫,張開雙臂似乎是想撐住兩個護衛好借力站穩,偏把左手的酒罈、右手的酒杯,全都灑濺到了那兩位仁兄的臉上。
兩名倒楣的護衛猝不及防,被從頭淋到腳,視線一片模糊。
年輕人自知闖了禍,放了酒罈驚呼道:“對不住,對不住,在下剛才喝多了一點——”
一面說,一面用袖子左右開弓往兩人臉上抹去。
右側護衛忍無可忍,一把推開年輕人怒罵道:“臭小子,你找死麼?”
年輕人被推得一個趔趄,讓出空檔,左側護衛驚叫道:“老四,孫少爺不見了!”
右側護衛面色大變,急忙問道:“你瞧見孫少爺是往哪個方向走的麼?”
左側護衛搖搖頭,惡狠狠啐了年輕人一口唾沫罵道:“都是這混蛋礙事!”
老四一把抓住年輕人衣襟,顧不得滿頭淋落的酒水,問道:“孫少爺去哪裡了?”
年輕人的臉色愈發蒼白了,呆呆地搖頭道:“我不知道,他、他只叫我過來敬酒。”
“媽的!”
老四一把推開年輕人,跺腳道:“咱們上當了。孫少爺什麼時候學會玩這麼一手?”
兩人奔到窗邊左右張望,街道上行人稀少一目瞭然,早見不到鄧宣的身影。當下商議道:“咱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你回去稟報鄧爺,我試著去追,死馬也只好當活馬醫了。”
“明天就大婚了,孫少爺突然甩下我們會到哪裡去?”
“你廢話那麼多作什麼?還不趕緊回金陽堡稟報鄧爺,請他趕緊加派人手去找孫少爺!萬一出事,咱們哥倆兒的腦袋就甭想要了!”
“是,是,小弟這就去。這小子怎麼辦?”
其中一人手指向地上坐著發呆的年輕人又問。
“一個臭小子,管他作甚?快去!”
兩人一先一後從視窗掠出,轉瞬不見了蹤影。
年輕人慢慢從地上爬起身,望著地上的酒跡搖搖頭嘆息道:“可惜了一罈好酒。”
在他耳畔忽然響起一個冰冷的少女聲音問道:“你真打算幫他?”
年輕人微笑道:“助人助己,何樂不為?這小夥子不錯,只可惜老爹不怎麼樣。”
少女冷哼道:“我們原本不必這麼麻煩,只需待在一邊瞧好戲就是了。”
年輕人悠然道:“既然這事交由我負責,怎麼處理就是我說了算。對了,下面該麻煩您出場了,青丘姥姥——”
那聲音道:“我開始懷疑,龍頭為什麼會挑選你來執行這項任務,你太多事了。”
年輕人輕笑道:“人都有一時糊塗的時候,不是麼?”
第七章 刺殺
鄧宣是在那年輕人向前撲倒的一瞬掠出酒樓的。他潛蹤匿形施展身法,朝著西南方向飛速御風而去。雖然速度已極快,但心中的焦灼與期盼卻仍令他覺得飛得太慢,一出鎮子便御起仙劍,恨不能立刻就能趕到那座山村。
說來也奇怪,短暫的交談過後,他的心像是被點燃了一把熊熊烈火,無比渴望著能夠再見小檀一面。渾身上下充滿了激情與鬥志,哪管後面是否會遭遇狂風暴雨。心結,在不經意裡開啟,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一個男人應該承擔的責任和使命。
縱然此生與小檀無緣,他也必須告訴她,心中永遠永遠只有她一個人的影子,千年萬年只會想著她。
小檀,她會原諒自己麼?她會怎麼做?鄧宣的心忽然又忐忑起來。六百里路是那樣漫長,即令在御劍飛行,卻也好似怎麼都飛不到盡頭。天高雲淡,他的心中卻在起風,吹拂得波濤洶湧,跌宕起伏。
正出神沉思間,一記銳利的響哨刺破了寂靜的高空。鄧宣警兆突生,面前一束赤色的弧光激射而至,直奔咽喉。他不及招架,急忙提氣朝上,身子憑空拔高,赤色光簇從腳底走空。
一收仙劍,鄧宣飄立空中,目光在雲層中細細搜尋,低喝道:“什麼人,給我滾出來!”
一名白衣中年文士嘿嘿冷笑,手搖摺扇出現在鄧宣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