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便能立時掀起驚濤駭浪,將自己徹底吞噬。
可是他既衝不出重圍又無法破解,唯有竭盡全力將劍招掌式舞得風雨不透,苦撐局面,甚至無暇再去計數到底還剩下多少個回合。
漸漸地,林熠的身影似在他眼中轉化成一蓬無孔不入的夜風,再看不清對方的招式和身法,完全依靠本能機械地出招劈刺。頭頂水氣直冒,喘息越來越粗重。
突然,旋轉的水波放慢了速度,改換成老牛拉破車,詭異而緩慢,與適才一輪令人頭暈目眩的漩渦攻勢,形成鮮明對比。玄雨真人的壓力卻沒有半點減少,心頭的窒迫感反而越發明顯,眼睜睜看著老牛昂首,破車轟鳴,衝過來,逼過來,而自己無論怎樣周旋反抗,都似一隻可憐的擋車螳螂,粉身碎骨,難逃厄運。他的真氣幾乎在這漫長而短暫的十數招內被耗盡吸乾,腦海裡“嗡嗡”轟響,身心俱疲地陷入麻木與混沌裡,身體就像陷入無邊的沼澤,呆滯地緊盯著林熠一招一式、緩慢凝重的動作,再想不到其它。
有個聲音恍惚從另一個世界傳來,敲打著他的靈臺道:“當日,你在石府內假扮恩師玄幹真人,假借仙盟令諭要我施苦肉計,扮做弒師叛逆亡命天涯。將我打成重傷後,你又用我隨身的秋水匕連戳恩師遺體數刀,可憐林某不明不白地背上黑鍋,有口難言,世所不容,對也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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