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篤定,好似把玄瀾真人義正嚴辭的呵斥,當補藥一般,輕笑道:“要鐵證麼,恰巧,我這裡除了人證之外,還有一點書證,正要請諸位過目。”他轉向楚凌宇,道:“楚兄,現在你可以告訴大夥兒,你方才都有哪些收穫?”
楚凌宇點點頭,從容面對眾人道:“弟子和凌長老以及邙山雙聖受林教主之託,悄悄搜查了玄恕真人居所,從一處極為隱秘的夾牆內,找到幾份東西。上面記載了玄雨真人為謀奪掌門之位,接連殺害玄逸、玄幹兩位真人的內情??”
他的話還沒說完,玄雨真人已氣得渾身發抖,怒喝道:“一派胡言,血口噴人!林熠,你敢不敢將你所謂的證據公諸於眾?”眾人聽楚凌宇言之鑿鑿地指證玄雨真人,或多或少增多疑心,可瞧玄雨真人憤怒不已,堅持要林熠公佈書證,又不禁動搖起來。一時間,誰是真人,誰是真鬼,是非莫辨。
楚凌宇和林熠交換了一個眼色,邁步走到盤念大師身前,從袖口裡取出一迭紙箋雙手奉上,恭聲道:“大師,您德高望重又是局外之人,這書證就勞您過目鑑定。”由於楚凌宇背對著玄雨真人,儘管看不到他拿出的是什麼東西,可這位昆吾派的掌門,依舊能清清楚楚地瞧見,盤念大師臉上神情變化的微妙軌跡。盤念大師彷佛先是錯愕,而後是迷惑,最終苦笑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玄雨掌門,你卻教老衲怎麼說才好?”
玄雨真人如遭五雷轟頂,難以置信地失態道:“不可能!盤念大師,你可要仔細看清楚,這筆跡究竟是不是玄恕師弟的?”凌幽如唰地開啟一張卷軸,上面是幅龍飛鳳舞的書法題字,高聲問道:“有沒有哪位能認出,這是誰的手書?”
玄瀾真人明顯呆了一下,隨即就發覺自己突然成了人人矚目的明星,想推脫也是不能,無奈道:“是玄恕師兄的字,本該掛在他的靜室之中,卻被你們盜走!”
盤念大師嘆息道:“原來凌長老早有準備,倒也省卻了一番來回奔波取證的周折。”
這話等若是判了玄雨真人的死刑,玄定真人情不自禁往後退了兩步,滿懷困惑與警覺地看著掌門師兄,澀聲問道:“真的是你?為什麼?”玄雨真人有口難辯、氣急攻心,手指林熠道:“好你個孽障,處心積慮陷害於我,貧道今日與你誓不兩立!”林熠虎目放光逼視玄雨真人,大步迫上堅定應道:“你不找我,我也會找你!殺師血仇,亡命之恨,今日咱們一併了結!”
他“忽—”地全身煥發出一團浩蕩的金色光霧,猶如旭日東昇磅@無倫、排山倒海般湧向玄雨真人。玄雨真人雖然與林熠相距將近十丈,身邊又有戎淡遠、段默隴、楚鎮曇可依託,可一瞬間難耐驚懼之意,不由自主“叮”地彈劍出鞘橫於胸前,堪堪擋住對方的霸道氣勢。但他一拔劍就立即後悔了,和林熠的一場單打獨鬥已騎虎難下、勢不能免。放在兩年前,玄雨真人自然無所畏懼,然而今日的林熠,還是當日狼狽逃亡的林熠嗎?
不等他冷靜下來仔細盤算對策,耳中已聽到林熠哈哈一笑道:“好,總算有點掌門的氣派,沒讓林某失望!我若在二十個回合內不能生擒你,林某的這條性命就交你處置!”玄雨真人忐忑的心頭,頓時像吃下一顆定心丸,自忖林熠縱是強橫,可莫說二十個回合,就算再多二十個,自己只守不攻,難道還撐不下來麼?假如屆時對方反悔,正可掀起一場混戰,有天宗和八派的高手在場,儘可一拼。至於盤念大師,未必就會真格襄助林熠,和正道作對到底。
他哼了一聲道:“誰不曉得林教主身懷破日大光明弓,只需一箭,貧道就難言接下。”這話從堂堂昆吾掌門的嘴裡說出來,難免有點令人洩氣。但在場並無人發出譏嘲,反倒有人暗贊玄雨真人思慮周密。林熠啞然失笑道:“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也罷,林某不用破日大光明弓,也不用心寧仙劍,只以拳腳身法向真人討教,如何?”這也太託大了吧?玄雨真人既有欣喜,又有一縷受到輕視的憤怒,說道:“貧道豈能佔你的便宜,你若不用劍,我也空手相迎就是!”
林熠笑道:“說定了,玄雨真人,請!”身上的金霧一收,那股懾人的氣勢也隨之消隱無蹤。玄雨真人心中更定,敢情對方的氣勢並不能持久,可見功力並不見得已達到驚世駭俗的地步,自己只要打起精神小心周旋,絕無撐不過二十個照面的道理!一念至此邁步出列,“鏗”地收起仙劍,在林熠面前五丈站定,說道:“你終究是貧道的晚輩,貧道讓你先攻三招。”話說出口,果真效果驚人,轟動當場。卻不曉得他早已抱定死守二十招的念頭,別說三招,再多十七招也一樣讓了,何不索性把話說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