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感覺心中酸澀,埋首於克哉頸窩的雙眼也忍不住泛出一絲淚光。多麼可笑的遊戲、多麼可笑的自己,明明知道一切都不過是一場玩弄的陰謀,卻還是忍不住在這溫柔中沉淪。自己好傻、好蠢,居然在克哉溫暖的懷裡期待著遊戲能夠再久一點、再久一點。可是美夢終究還是要醒,遊戲也終究有結束的一天。克哉這個男人他太瞭解了,因為征服不了才會不捨得放手,只要有一天他真的順從了克哉,他就會再次被克哉推入地獄的深淵,然後再等待著下一次克哉玩弄他的開始。
克哉溫柔的遊戲玩不久,已經一個多月了,他很快就會對這種溫情的遊戲感到厭倦。
夜之殤【虐心、奪愛】40
回到主屋,克哉從身後摟著夜的身子,兩人坐在主屋裡,將主屋的格子門敞開,相擁無語的望著主屋外隨即而下的雨。山上的雨往往比山下的雨要來的寒冷和乾淨,透徹的雨滴打在院子裡的芭蕉葉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冷風伴隨著細細的雨絲吹進屋子裡,克哉心疼的又將懷中有些微微發抖的身子摟得更緊。
吻吻夜的頭,克哉打破了沉靜,“夜,還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這樣讓我抱著你賞雨麼?”
“……娃娃健忘,小時候的事都已經忘記了。”
“還記得嗎?你六歲的時候有一天突然跑過來跟我說,你希望以後在院子裡不要再種那些嬌豔的花草,整個院子改種芭蕉,以後賞雨、聽雨的時候就聽雨水打在芭蕉葉上的聲音。那時候我問你,‘為什麼一定要是芭蕉啊’,你居然很認真的說,‘因為芭蕉葉看起來又厚又大,就算雨水打在上面芭蕉也不會覺得疼’。”
想起小時候夜一臉嚴肅又可愛無比的表情,克哉忍不住將頭埋在夜的頸窩裡輕笑出聲,“那個時候我就想,‘啊,我的夜好可愛、好善良’。夜,你說你小時候多傻啊,植物被雨打到哪可能會覺得疼啊?而且,如果那些花草真的‘會覺得疼’,那麼就算它們不是被種在院子裡、就算你看不到,可是下雨的時候,他們還是一樣會被雨水打到,他們還是一樣會覺得疼。你居然以為只要把芭蕉種在院子裡、只要自己看不到,那些嬌嫩的花草就不會再被雨水打成殘花敗柳了。
夜窩在克哉的懷中,儘可能的汲取著克哉身後的溫暖。克哉所說的事情他清楚的記得,他心中忍不住有一絲感動。想不到只是玩遊戲的克哉居然那麼投入、居然還記得十二年前的事情。是該欽佩克哉的超人記憶,還是欽佩他為了玩弄他人、不擇手段、掏空心思的毅力?
夜仍舊是淡淡的微笑著,“哦?主人記憶可真好啊,娃娃都記不得自己曾有過可愛的時候呢。”
“你當然一直都很可愛,不論你變成了怎樣,你永遠都是我心目中最可愛的人。”
“是麼?……如果娃娃當真可愛,主人又怎會拋棄娃娃呢?”
夜的聲音很是幽怨,卻故意帶著一絲輕鬆的笑意,空洞得好似來自山外的聲音。克哉聽得一陣心疼,將夜狠狠的抱在懷裡。
“我是有苦衷的。夜,我從來都不是真心想要傷害你,我只是逼不得已。夜,相信我。”
聽到克哉似曾相識的話,夜忍不住心中一陣怨恨。這個男人是真的當自己是傻子麼?用同樣的謊言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他,又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行動撕毀自己的謊言,他到底還想這麼玩弄他多少次?
心中憤恨,臉上卻更加的嬌媚。夜笑著扭過身子用手輕輕的捧住克哉的臉來回撫摸。
“娃娃這不是說說笑麼?被丟棄是娃娃自身不好,娃娃又有什麼資格責問主人呢?倒是現在,娃娃可是一切都順著主人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察言觀色,希望別再像小時候那樣不識趣,讓主人厭煩了才好。”
克哉雙眼已經有些微熱了,他用手蓋住夜纖瘦修長的手,用閃著苦澀光芒的雙眼痴痴的盯著夜含笑卻憤恨的臉。
“夜,不管你相不相信,現在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如果你已經讓我的謊言傷害到不敢再去相信,那麼就請你相信你自己所看到的、聽到的。那院子裡的整片芭蕉林、那山上的整片櫻樹林、那中國風味極濃的芙蓉別院、那放在屋子裡你小時候喜歡的、用過的、說過想要的各種物品。甚至,你第一次換的牙、你寫的第一個字、你畫的第一幅畫、你小時候穿過的鞋子和衣服。還有你……”
“夠了!”夜聽得有些心動也有些心痛,用手捂住克哉的嘴、慌張的打斷了他的話。夜深吸一口氣,將眼中的淚吸回去。微笑著,他已不願再被克哉左右,“主人對娃娃怎樣,娃娃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