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二挪開石塊,只見男子髮絲凌亂,隱約可見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額前有瑩藍色的光芒。他好奇上前,撥開額前碎髮,一柄藍色小劍赫然印在額前,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君臨天下的邪魅氣息。
劍!
這莫不是哪位老祖吧!
“老祖恕罪,晚輩不知禮數,望老祖開恩…”郭二噗通跪匍在地,連連磕頭,聲淚俱下。
良久,除了身邊靈猴在吱吱,其餘並無聲響,他緩緩抬頭,再次好奇打量著男子。
年輕,這是他的第一印象。
郭二壯著膽子散出神識掃了一下,無人?彷彿掃過一片亂石堆,毫無修士氣息。他閉目凝神,發現眼前空無一人,再次睜眼,男子明明近在眼前。
老祖,絕對是那些老祖!
剛剛那地龍翻身絕對是老祖弄出來的,這返璞歸真的手段堪比天人。
若是給其留個好印象,抱上大腿,以後說不定有奇遇給我,這樣不修煉也能結個丹什麼的。嘿嘿,就這樣他俯身將男子背在身後,晃悠著往自己洞府奔去。
什麼靈猴、靈鶴,都是些孽畜罷了,和老祖比起來,算個得兒。以後給老祖伺候好了,飛黃騰達還不是老祖一句話的事。
就在郭二將“老祖”揹回自己洞府之際,恢宏的洗劍殿有一人正在咆哮。
“蘇月,溫居水!你倆怎麼回事?把天劍峰毀成這般?”女子凝眸怒喝,仙袂飄揚,身影如玉露寒蓮般美豔絕倫。
正是神劍門大長老,慕容雪。
兩年前她和紫天闕陷入死局,紫天闕自爆元嬰,她身受重傷逃回宗門,如今依然在閉關療傷。今日突然大地翻動,整個山峰宛如崩裂似的,令她心神駭然,只得打斷閉關。
蘇、溫二人大氣都不敢喘,雖同為長老,但慕容雪可是實實在在的元嬰修士,盛怒下的威壓著實恐怖。眼下門主四處雲遊,除了不出世的老祖,慕容雪就是神劍門的天。
“回稟大長老,今日是洗劍池開啟之日,不知怎地,突然就…”蘇月躬身道,山體震顫第一時間她就凌空巡視,發現震波最中央赫然就是洗劍池。
“洗…劍池,那南衣豈不是也在?洗劍池如此反應,莫不是你沒和他們交代切不可在池內拔劍?”慕容雪漠然的眼神陡然泛起波瀾,冷冽眸光籠罩著蘇月。
“我將他們配劍皆已沒收,洗劍池震動,南衣小姐暫時還未找到。”蘇月俯身低語,聲調惶恐。
“哼!”
伴隨著一聲冷哼,慕容雪身形一閃,已至殿外半空。無形氣浪以她為中心,向四周蔓延開來,不多久,身姿倏然無影。
“吳達!找人去!”
蘇月擰著眉,對身後胖子斥道。
“是。”吳達尚未轉身。
勁風襲來,慕容雪託著慕容南衣已至眾人身前。她袍袖輕撫,慕容南衣便慵懶地睜開雙眸,似乎剛從夢境甦醒,額前碎髮凌亂,隱隱透出汗漬。
“南衣,你們在洗劍池怎麼弄出如此動靜?”慕容雪憐愛地望著女兒,眸光中漠然頓時煙消雲散。
“孃親,我也不知道啊,我已獲得劍意傳承,淬鍊神識剛完畢,突然一股巨力襲來,我就感覺被拋飛就…就暈過去了。”慕容南衣滿臉茫然,清澈的眸撲閃著。
“如此怪事,蘇月你再去檢查下洗劍池,其他人等將那幾人找來。”慕容雪冷冽吩咐道。
“是,大長老。”
眾人紛紛散去。
兩人來到殿內。
“南衣,你長大了,孃親都三年沒見到你了。”慕容雪撫揉南衣的青絲,幫其捋順,眸中盡是無限的溫柔和疼愛。
“孃親,你看,我已經煉氣八重了。”
看著南衣身姿曼妙地在那轉圈,裙襬舞蕩,重傷未愈、山峰震顫的煩悶一掃而空,眸光溫暖璀璨。
“孃親,我看殿前靈猴甚是可愛,我什麼時候能有自己的靈獸呀?”慕容瑤停下舞姿,黑白分明的眸撲閃著。
“靈獸要機緣的,當然你也可以先弄只靈猴玩玩。”
“我見猴兒和自己兄弟姐妹玩得不亦樂乎,單獨分開豈不是會孤單。對了,孃親我有沒有什麼哥哥妹妹啥的呀?”
望著她透澈的眸,慕容雪莞爾一笑:“傻丫頭,胡說什麼呢,孃親就你一個寶貝女兒。”
慕容南衣低頭,擺弄著自己的裙角,心中狐疑不已,卻不敢吐露半分,眼珠子咕嚕轉著,眼珠陡然一定。
她嫣然一笑,眼角滿是促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