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夢幼話剛出口,就隱隱後悔。
不知自己為何脫口而出,難道是虛空中的那句話,影響了思維?
只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言出必行。她跪在地上,沒有著急起身,迅速收拾好情緒,等待著對方答案。
“好。”項小天回答得毫不猶豫,這是天意,順天意而行,無所顧慮。
“拜見師父。”她重重磕頭。
一陣晚風拂過,她被扶起。
“師…師父,你剛才那是什麼法術?怎麼這般厲害。”呂夢幼將衣袍撣了撣,心有餘悸道。
“一件靈器罷了,不值一提。”
“靈器我也有,我這鞭子還是上品靈器呢…怎在你面前,這般不堪一擊?”
項小天從儲物戒掏出石桌石凳,剛才的石桌已被羅天印威壓擠成齏粉。他大刀闊馬坐下,認真道:“並不是我有多強,而是你太弱。”
半個時辰後。
呂夢幼臉頰微鼓,像個包子,很明顯還是不太相信對方說的話。
那些人皆是欺瞞自己?
其實自己是個大菜雞?
身為天之驕女的她,很明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這十五年,她得到的資訊皆是自己很厲害,也很聰明。
對了,聰明。
修為不夠,智商來湊。
她掏出一張精美的棋盤。
星光下,棋盤紋理精巧,猶如細膩的畫卷,泛著淡淡光澤,赫然是絕品法器。
項小天微愣。
這是要跟自己下圍棋?
一道不服氣的聲音傳至耳畔,“我們來下五子棋,演繹一場智者的較量。”
五子棋?
智者的較量?
不是,這麼大個人玩五子棋?
“你會下圍棋嗎?”項小天詢問。
“不會,沒聽過。有五子棋難嗎?”呂夢幼抬起眸,眸光透徹,不惹一絲塵埃。
“額…那就下五子棋吧。”項小天頗為無語,“你先。”
呂夢幼收起倨傲神情,她隱約感覺師父下棋挺厲害,估計能和自己廝殺數百回合。她毫不停歇,一枚白子猶如孤膽英雄,率先出場。
項小天微微一笑,不慌不忙落下黑子。
漸漸地,棋盤上,黑白交織,硝煙瀰漫。不過十餘息,呂夢幼鼓著臉,“再來一次。”
“下一把…”
“再來一次。”
“我不信了。”
“再來。”
“我…”
“不玩了!”
她看著討厭的棋盤,陷入了沉思。
臉蛋鼓起,如同小老虎,可愛中帶了些懷疑人生,還有些可憐兮兮。
良久,“我以前都是贏的。”
“再下一局試試。”項小天淡淡說道。
“嗯?好吧,再來最後一次。”她深吸一口氣,捏起白子,重重落在棋盤上。她全神貫注落子,這一局和前面不同,她感覺自己掌握全域性,可是每次都差一點點贏。
隨著時間推移,無聲的戰爭在棋盤上演繹著。她抬頭瞥了眼項小天,對方氣定神閒,神采飛揚。
都要輸了,還一副自信?
她心中美滋滋想道,隨著最後一子落下,五粒白子連成一條線。皎潔月光下,宛如一條銀色手鍊,美輪美奐。
“我贏了!哈哈哈哈哈…”
一局五子棋,下了足足半個時辰,當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局贏得特別舒暢,從來沒一局棋贏得有今天這般爽。
她一蹦三尺高,坐在草地上,裙襬如花散開,她癱坐花中間。
有點累,這局棋有點費神。
“師父,我決定賞賜你。”她笑著說道。
掏出一大堆東西,靈器、法器、靈石、丹藥、符籙等一堆,多如繁星,堆砌在月光下,與滿天星斗交相輝映。
“隨我挑?”
項小天一眼就看到了那把刀。
他收斂心神,看向呂夢幼,認真說道:“既然你拜我為師,我今天給你上的第一課,便是人心難測。”
“嗯?”
“比如,剛才最後一局棋,我是讓你的。一是看你可憐,讓你高興一番。二是想看看你開心了,會賞賜什麼東西。現在看得出來,你平時挺大方。”
天堂到地獄就在一瞬間,呂夢幼睜大眼睛,“人心難測…你意思剛才你讓我的?怎麼可能,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