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何苗拿著一個大信封出來了。

鄭長吟他們的眼睛一亮。如果猜得沒錯，大信封裡面裝的就是大學錄取通知書！沒有片刻的猶豫，鄭長吟立即上前伸手去奪。卻，何苗緊緊地拿著信封不放手。

鄭長吟稍稍用力去奪，何苗還是緊緊拿著不放。兩人分別拿著大信封的一邊，大家看著都著急了。

“放手！”鄭長吟忍不住大吼一聲，還狠狠地瞪了何苗一眼。

何苗嚥了咽口水，說了一句“我拿到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了，你自己看吧。”說完，手一鬆，就別過了臉去。

鄭長吟來不及細想話中的意思，立即把大信封開啟。眾人也圍了過去，目光都停留在大信封上。

信封開啟的那一刻，空氣都凝結了。鄭長吟臉色慘白，梁潔差點沒有暈過去，陳校長他們差點忘記了呼吸，心臟揪成了一團。因為，他們看見的是一堆紙碎片。

鄭長吟用顫抖的手拿出一些碎片，撕得如此細碎，該是拼不回來了。就算拼得回來，千瘡百孔的錄取通知書還能有效嗎？

“我收到的時候就是一堆碎片，我都不知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呢。”

“你們一直嚷著要錄取通知書，我真的沒有收過，我收的只是這些碎片而已。”

“這些碎片是我簽收的，你們拿去吧。錄取通知書我真的沒有收過，見也沒有見過。”

到了這個時候，何苗還在為自己狡辯。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的良心是給狗吃了嗎？”陳校長大喊一聲。他的眼睛溼潤了，聲音也顫抖了。因為，他的心在滴血啊。鄭長吟的前程就這樣子給毀了，心能不痛嗎？

梁潔的心更痛。當看見碎片無法復原的時候，她撐不住了，兩眼發黑，呼吸不過來，一聲不吭就暈了過去。還好，趙勇和陳少鵬眼明手快把她扶住了。

“媽——”

“長吟母親！”

鄭長吟趕緊伸手捏梁潔的人中，用針灸針扎她兩額的穴位。直到梁潔的呼吸平穩了，才放心地讓梁潔躺睡在椅子上休息。

鄭長吟一轉過臉，就狠狠地盯著何苗。

何苗嚥了咽口水，臉露心虛之色，但嘴巴還是非常硬。“你盯著我幹嘛？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對，我可以作證，收到的時候就是一堆碎紙了。”鄭文佳也急著插嘴解釋。

都說愚笨是會遺傳的，這母女倆太像了！如此謊言，會有人相信嗎？

“你們——”陳校長手指著何苗母女，氣得想罵她們，卻已經詞窮了。任何難聽的詞語，都不足以用來形容她們的惡毒和無知，

“陳校長，這該如此是好啊？”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但是趙勇已經掉眼淚了。他望著陳校長，用哽咽的聲音問。事已至此，只能想想有沒有補救的方法了。

“爸，你再給中醫大學打電話吧，讓他們……”

陳少鵬想說讓中醫大學再發一次錄取通知書。但是話還沒有說完，陳校長就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陳校長轉過臉，心疼地望著鄭長吟，許久才說了一句“長吟，回學校復讀吧，我相信你明年會考得更好。”

“不行！”還沒等鄭長吟回應，一直沉默的楊花已經開口了。“我們家沒有錢再供她讀了。”

當看見錄取通知書變成了碎紙之後，陳校長就一直想著補救的辦法。想來想去，就只有復讀這一辦法了。沒想到，楊家老奶奶竟然第一個反對。陳校長氣得滿臉通紅，大喊一聲“我供！我供長吟同學復讀，不會花你們鄭家一分錢！”

“我趙家也可以供！”趙勇跟著附和。他沒有錢，但是家裡有。他也相信父母不會拒絕的，所以拍著胸膛就承諾了。

沒想到竟然有人爭著要供鄭長吟復讀，鄭文佳妒忌心起，用歹毒的目光盯著鄭長吟不放。這死丫頭，命真好！

“那也不行。”沒想到，楊花還是拒絕了。

“都是大姑娘了，還讀什麼書？給我進廠打工賺錢去。過幾年找戶好人家嫁了就是。”

“女人讀那麼多書幹嘛？我就沒有讀過書，不一樣是好好的嗎？”

楊花的話把陳校長、陳少鵬、趙勇氣得身體抖了又抖。這老奶奶目光短淺，也不是善良之輩。這鄭家裡的人，除了長吟母女，就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陳校長頭疼，該怎樣跟他們講道理，讓他們明白讀書的重要性，上大學可以改變命運呢？

陳校長好不容易才按捺住心中的怒火，望著楊花說“楊老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