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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部分

能和未來的造船大師打成一片,已經似乎代表著某種預兆!

這個孩子既然是在自己穿越的那一天降生,也許會和自己一樣,是一隻改變歷史的蝴蝶!

想到這裡,林義哲一時間不由得浮想聯翩,神馳萬里。

天津,大沽口,觀海樓。

觀海樓是當地一家頗有名氣的酒樓,這裡不但環境雅緻,菜品絕佳,更有一個好處,便是可以在這樓上把酒臨風,觀賞海上景緻,是文人騷客聚會的好去處,是以常年來客不斷,

此時,在一間佈置的頗為富麗的雅閣內,一名臉色黑紅的中年人正認真地端詳著擺放在酸枝木茶几上的那艘做工精美的軍艦模型。

“桅杆、船臺炮房、煙囪、飛橋、乃至水下諸物事……凡圖上所繪之裝具,此船竟無不齊備!這林鯤宇當真是頗費心思啊。”仔細地將模型上的諸多細節與自己手上的軍艦線圖一一對照後,中年人不由得出聲稱讚。

“是啊!連日本人的主力艦都能弄得如此之細。”聽到中年人的讚歎,端坐在椅子上的那名額大面方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李鴻章點了點頭,但他的眼睛,仍然緊緊的盯著海面上過往的船隻。

“林鯤宇這套《東瀛兵備略》條理清晰,凡日本之兵制、軍備,無分海陸,皆收錄其中,甚至連如山縣有朋、西鄉隆盛等一干倭酋的身世履歷、為人行事也都有涉及。端的是人才難得!”中年人仔細地看著攤放在茶几上那幾本裝訂簡陋的書籍,大聲讚歎道。

“叔耘,你不覺得,這林鯤宇知道的東西,有些太多了麼?”李鴻章轉過頭,看著面前激動莫名的薛福成,笑著問道。

“制臺大人何出此言?”薛福成奇怪的問道。

“呵呵,這人歲數一大,疑心病也大了。”李鴻章自嘲地笑了笑,“我只是覺著,他對倭人的情形,知道得未免太過詳細了些。若說是熟悉英法兩國情形,是因他曾去過那裡。可日本他可是未曾去過的啊。”

李鴻章起身,來到桌前,看著桌面上林義哲派林國祥連帶書信一併送來的日本“東”號鐵甲艦的模型,說道:“他如此熟悉日本之情形,就好似他生在日本一般……難道說,他早就開始防著日本了?”

“大人多慮了。”薛福成笑了起來,“此艦雖為日本所有,卻是法蘭西國所造,林鯤宇對此艦如此熟悉,想是從法國船廠處得知的詳情。不過方才大人後一句說的是,我想,他林鯤宇定是對日本早有警惕,是以處處留心,才弄得來這第一手的日人詳情。其行事慎密精細若此,確非常人能及。”

“也是,象這一次他預備對付日本人的那一套,若不是早有準備,不能為也。”李鴻章聽了薛福成的解釋,亦有同感,“他年紀輕輕,見識便如此遠大,真是令人讚歎不置。”

二百六十章總算到了天津

“這林鯤宇不但見識卓絕,學識淵博,最難得的是做事肯用心思。”薛福成說著,拿起茶几上那本離自己最近的《東瀛兵備略》,仔細端詳著簡陋的封面手寫的書名,“此人書法娟秀挺拔,細細觀之,其起轉承和之間藏鋒納銳,雄沉渾厚之外,又頗見凌厲,鋒芒畢露。見字便如見人,由字觀之,此子雖貌似謙和,卻胸有山川,且性情中恐怕少了些陽剛之氣,多了幾分乖戾陰翳,胸襟恐也不甚寬廣……”

“叔耘說的是,”李鴻章點頭道,“我與他見過一次,所得印象與叔耘所言一般無二。”

“不過,所謂的查其言觀其行,此人性情雖有不足,然所做之事,稱得上是一心為國的大手筆。”薛福成道,“此次為防日人刺探臺灣,又弄出這樣一件日人歸化我國事來,玩弄日人於掌股之間,其手段雖略顯陰鷙,但卻足以重挫日人之囂張氣焰,使其不敢妄圖中國。”

“正是。”李鴻章點了點頭,“日人這一次嚐了苦頭,數年之內,當是不敢再向我國起釁了。”

“日本一時不敢起釁,將來則未必不會捲土重來,而中國不圖自強,何以善其後?”薛福成道,“在此大變之世,必須得講求變革,興辦洋務,向西國學習自強之術,若一味因循守舊,政事非成例不能行’,人才非資格不能進,總在八股、試帖、小楷上耗費時日,用非所用,一聽到有人講求洋務,便大驚小怪,以為是狂人狂言,群起而攻之。長此下去,外國日強,中國日弱,後果便不堪設想了。”

“叔耘所言極是,然上下積弊已深,非有巨大創痛之刺激,不能振作。有如人之病體,非針砭藥石不能使之動也。”李鴻章用手輕撫著面前的日本“東”號鐵甲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