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對拜後,便由著喜婆迎著進了喜房。新娘小心翼翼的坐到床邊,齊寒城淡淡看了一眼,由冷婉脫下繁雜的新郎裝,換上一套簡單的紅裝,便提步去了前堂。他不由眸光掠過宴席,沒有尋到那抹身影,有些失落,幾步上前開始與眾人敬酒。
皇上和碧妃僅僅坐了一陣,不宜太晚回去,就早早離府回了皇宮。
齊寒城已經被眾人灌得半醉之時,夜色中冷遲急步而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齊寒城思量片刻便讓冷遲待他敬酒,他悄然離去,去了自己的書院。剛走進院子,身體便被抱住,他渾然一醒,想要伸手撥開她的手,卻聽她緩緩說道:“公子,為何莫溪等了這麼長時間竟然不如一個錦欣。你知道莫溪心裡有多痛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迎著別的女子進入洞房,莫溪究竟是哪裡做的不好?”
齊寒城雙手垂下,清眸閃出濃濃的愧疚,聲音也不由低沉了許多,“莫溪,如果說你在晚一步,或許今日便是你的日子,我只是要娶一個女子,和感情無關。”
何莫溪抱著他身體的手突然鬆開,站到他的對面,“公子是在怪莫溪沒有爭取麼!難道莫溪這麼多年做的還不夠麼,前一步莫溪剛成為皇上的妃子,後一步你便要說娶錦欣,莫溪當時的心有多痛,公子難道一點都感受體會不到麼?!”這麼多年她隨在他身邊,察言觀色,想要懂他的心,可是如今想來自己做的最失敗。
“不是……莫溪,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們沒有緣分,錯過了。”輕輕飄飄的話語帶著幾分虛浮,憑著燈光看清她精緻的妝容,和充滿淚水的秋眸,突然想起她如今已經貴為妃子,不由後退一步,連著語氣也帶著疏離,“溪貴人,天色已晚,請您回宮。”
溪貴人聽聞他的話,瞳孔驟然一縮,臉色煞白,咬著唇堅定的問他,“告訴我,為何要娶她,我只要一個真實的原因。”
“因為想要忘掉在心底揮之不去的人。”齊寒城良久後說出這句話。
溪貴人自言自語的低喃著,“我知道了,明白了,原來你心裡真的住進了她……好,我知道了。”她說完瞬間恢復了臉上淺淺的笑意,直直望向他的眸裡,“明城王爺,莫溪也極為高興,即使錦欣如願嫁給你,也得不到你的心。時間確實不早了,莫溪祝願王爺您和王妃有一個難忘的洞房花燭夜。”這樣忍痛說出的勉強言辭是她最後一次這麼強顏歡笑,也是第一次言不由衷。
看著何莫溪的清瘦身影被夜色吞沒,齊寒城差點支撐不住身體,幸好是冷遲及時過來扶著他,“公子,前院的人已經全部散去,屬下扶您回房吧。”
“嗯,叫府上的人都歇下吧。”齊寒城頓感疲憊的由冷遲扶著回了後院。
喜房裡,紅燭微閃,錦欣坐在床上一點也不顯緊張,手指饒有興趣的撫過自己衣袖上的金絲繡的綵鳳上,聽見外面越來越近的沉穩腳步聲,喜帕下她彎了彎嘴角。
齊寒城進了喜房,一揮手,“你們都下去。”幾名丫鬟應聲而退,他隨手關上房門,一步步向喜房走去,對著還沒有除去喜帕的人說道,“更衣,睡吧。”
清冷的聲音過後就是脫衣服的娑娑聲。錦欣目光一滯,伸手掀開自己的喜帕,看到面前的人已經脫得只剩下裡衣,便道:“王爺,還有許多規矩呢。“每個新娘都隱隱期盼著新郎按著每個規矩來,這次意味著新郎是真心誠意娶自己的。
“我累了。”淡淡的三個字透著些不耐煩。齊寒城上前來伸手把她推過去,自己鑽進了被子裡,面朝著外側睡去。
錦欣被他的動作推到了床的內側,她也是個識趣的女子,自己解下鳳衣,鑽進被子裡,見他平靜的呼吸,就主動伸手摟住他的腰,明顯感覺到他身體一怔,不過終是默許了她的動作,錦欣以為是他太過冷清不願主動,就更進一步,手指探進他的衣襟。
這時,齊寒城豁然坐起身子,向內側的她看去,“我累了,想好好休息。如果你非要折騰,我可以選擇到書房去睡。”
錦欣也趕緊坐起身子,伸手抱住他的身體,聲音軟軟的透著委屈,“王爺……王爺是不喜歡臣妾麼,臣妾和每個新娘一樣都期盼著相公的疼愛,王爺就這樣狠心這樣對臣妾,讓臣妾獨守空房麼。”如果是一般的男子,定然抵不住她這般嬌柔撒嬌。
可是齊寒城只是翻過身來,手不自然的抱著她躺下,語氣不由柔了許多:“今日折騰了一天,睡吧。”
看著他閉上眼睛,五官溫柔的樣子,錦欣也不好在堅持什麼,只好湊到他懷裡,準備睡去。
夜色漸深,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