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鳳一見他這般,氣消了大半,語氣緩和:“誰因為這個啊!我不過是氣你小小年紀和我說起話來還拐彎抹角的,若是你直接和我提起,我半點氣都沒有。”
對於七皇子,王威鳳不經意間付出的主意和關照比慶皇還多,一想著自己養大的正太回頭和自己虛與委蛇,她這心就不得勁!
七皇子眨了眨眼睛,眼淚順勢而下。不是在哭,只是流淚,安安靜靜不喊不鬧,可就這份安靜,讓人心冷。
七皇子仰頭望著王威鳳,目光之中是王威鳳從未見過的認真,或是執著,王威鳳有種感覺,七皇子在細細的描繪著她的容顏。
“宮中就姐姐一人對我好,可我不能拿這份好無條件的使用,姐姐給我一塊桂花糕,我也想給姐姐一塊,還想把好多好東西都給姐姐,我現在沒有,我想要,然後都給姐姐……”七皇子有些著急,斷斷續續也不知說的是什麼。
笨拙的話讓王威鳳想笑,過後心中淡淡溫暖,她狠狠的捏了把七皇子的臉,威脅道:“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當包子蒸了。”
七皇子使勁點頭,認真的說道:“我白白嫩嫩的,肯定好吃。”
王威鳳留七皇子住宿的事情當即就成了宮裡的一朵水花,濺起了滔天巨浪,有人說,七皇子入了鳳凰的眼,貴不可言。有人說,七皇子半夜跑到了王威鳳的宮裡,不得不留。甚至有人說早就看出了七皇子的不凡!
“七皇子安分了這麼多年,藉著鳳凰那風要飛啊!呵呵,都是寧昭儀教出的好皇子,半夜去姑娘房間,宮門禁閉,不留也得留。”淑妃煙行媚視,從宮婢手中接過茶杯,緩緩飲下。
寧昭儀雖然是個安分守己的人,可也不是任人欺辱的,她淡淡的捻起一顆葡萄,“七皇子年幼,沒那麼多腌臢的心思,不過就是不知規矩夜行,說起這規矩不是一天養成的,日後嬪妾還許悉心叫道。”
王威鳳原本是想帶著七皇子去和慶皇聯絡聯絡感情,在加上安排一下入學的事,畢竟皇子要有伴讀,卻不想看了這一幕。
就聽那邊一個陌生的女子道:“七皇子也是的,先後跟著兩位娘娘,怎麼就學那生母的架勢。若是琴兒生下的皇子能得兩位娘娘這般的人物教導,定然不會這般。”
這話實在難聽入耳,王威鳳蹙眉看像七皇子,見他死死咬著下唇,紅潤的嘴唇被咬的沒有血色。
這孩子怎麼不知曉愛惜自己,王威鳳回身給萵藻使了個眼色,萵藻立刻上前,大聲道:“姑娘,去前面歇歇吧!”
王威鳳拉起七皇子的手走了出去,他和萵藻行禮問安,寧昭儀有一瞬間的尷尬,但轉瞬即是,笑著道:“七皇子不必多禮,都免禮吧。”
“喲,好久不見七皇子。”淑妃依舊美豔入骨,眼睛大而細長,鼻樑秀挺,隨便看人一眼都勾魂奪牌。額頭飽滿寬闊,下巴尖細,與精緻的五官相互呼應。玫瑰花瓣一樣的嘴唇抿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豔色絕世。上身著一件袖口繡白鶴的桃紅外衫,用一顆精緻的菊花扣所繫,下身深藍繡海裙,簡約卻不簡單。“昨日七皇子生辰,陛下賞了本宮幾條鳳尾魚,原想著送給七皇子幾條已做觀賞,卻不想未尋得人。”
瞧著她這寵妃的模樣王威鳳有些氣不順:“是啊,若是七皇子知曉淑妃大半夜去讓人給他送魚,定然會乖乖待在宮裡。”
淑妃面色一暗,王威鳳毫不在意,把視線放在了其他人身上,端坐的寧昭儀已過三十,眼神溫柔平和。她長得既不標緻也不靚麗,但美很大氣,氣質溫婉含蓄,雖然被時光抨擊,但從眉眼間散發著一股高貴穩重的神韻。比不得淑妃給人印象深刻,卻也不會泯然眾人。若是淑妃是一杯烈酒,那她就好似一杯白開水,溫潤無形的滲透到你心間。
除了這兩人,還有一個打扮貴氣富態的女子,瞧著模樣有四十歲,長得比起其餘的兩個人略差,五官雖然勻稱,但看起來毫無精氣,且大耳招風,氣質平庸,不過怎麼看都有幾分熟悉。而先前那辱人的話就是從她口中所出。
“不愧是兩個娘娘教出的人就是不一般,不過這位是那位公主?怎麼也不知曉問安?”那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一雙炯炯有神的鬥雞眼不斷在王威鳳身上徘徊,好似在挑選物品,即便是說人壞話被撞見了也不在意,看向七皇子的目光中含著鄙視。
王威鳳厭惡的翹起嘴角:“哪來的賊婆子,皇子給你行禮,你不躲避也就罷了,居然不回禮!”
那賊婆子眼睛一瞪:“好大的膽子!”
寧昭儀見狀連忙出來打圓場:“這位是安郡王家的王妃,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