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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孔寧的催促下,易天可退掉了那間民宿,一行人坐著最早出發的一班高鐵返回江海市。高鐵的速度很快,大概下午兩點左右就能到達江海市。
這麼著急地往回趕,易天可的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在送餐車路過的時候,她為三人買了盒飯,也沒管其他人什麼反應,她就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孔寧木然地坐著,她沒有動面前的盒飯,眼睛失神地盯著窗外,她的手中就握著那個神秘的戒指盒子,窗外的景象在飛快的後撤,電線像一條蜿蜒爬行的蛇不停地上下攢動著。她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樣,把握著盒子的手拿到小桌板上,她嘆了口氣,輕柔地向對面的兩人問道:“你們想知道我和他的故事嗎?”
易天可停下了正要夾紅燒肉的筷子,抬起眼睛看向對面的女人,她也想知道這個神秘盒子的主人與孔寧到底發生了什麼。齊星宇卻安慰道:“如果不想說,我們也不勉強。”
聽了齊星宇的話,易天可有種想拿手上的筷子戳他的衝動,可孔寧只是搖搖頭,她說:“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你們費這麼大力氣把這個東西送到我手裡,我如果還瞞著你們,是不是就太不信任你們了。”
接下來,孔寧向兩人講述了一個有點簡單的愛情故事。
男人叫林智立,他們是去年的清明時候認識的。
那一天,天有些陰沉,孔寧又一次來到九寶古鎮,這是她很多年以前就養成的一個習慣。她喜歡九寶古鎮,但是不會在這裡長待,只會在一年中它最美的季節來和它相會,像見一個老朋友,像赴一場邀約。
古鎮上的行人多了起來,他們是來這裡觀光的遊客,他也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你的畫,畫的真好。”他說。
她沒有回答,像他這樣誇她畫的男人,一天不知道會有多少。她沉浸在自己的畫作之中,等到畫完,她才抬起頭,長長地出了一口濁氣。
“你畫的真的不錯。”
她這才回頭看向身後的這個說話的男人,男人很瘦,帶著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有股子說不出的書卷氣,他淺淺的微笑點頭。
孔寧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誇獎,也就含蓄地點頭回禮。
他說了句“你畫完了,我就走了”,沒等孔寧回答他的話,他就走進了人群,沒入了江南的煙色中。如果兩人只是這樣擦肩而過,就不會有今日發生的故事了。
當天夜晚,孔寧和這個清瘦的男人再次相遇。
地點是在老巷子裡的一個火塘客棧
。這時他才告訴她,他叫林智立,是一個應用物理學家,這次是趁著難得的假期來九寶鎮散散心。
那個領域對孔寧而言太過神秘陌生,她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對話。橘紅的火塘裡燒著溫暖的火,驅散了周圍人身上的溼寒,一個流浪歌手放下了他的吉他,取出煨在火炕邊的清酒,分給眾人。
林智立接過一杯,遞給她。酒杯相遞的時候,她觸碰了一下他的指尖,他仰面喝了那杯清酒,她也喝了。喝完,她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燙,不知是為酒,還是為人。
他說:“我很喜歡你的畫,我覺得裡面有種我之前從沒感受過的美,我一直以為邏輯和數理是最規律的美,沒想到看見你的畫,我的觀念有所動搖。”
他的誇獎讓她有點手足無措,她低聲道:“謝謝。”
“我之後還能看你畫畫嗎?”他問。
“嗯。”
流浪歌手拿起了他的吉他,走到不遠處的土胚牆邊,慢慢地吟唱。聽歌的人不說話,他們噤聲,但一種很微妙的情愫在慢慢地生根發芽。
那天,兩人一直等到接近午夜才各自回家,她與他分別,倒是有幾分不捨得。他很禮貌的說:“那,明天見。”
是啊,明天還能再見。
之後的幾天,林智立每天都會在那個橋上看孔寧畫畫。他有時候會在孔寧身後近近地看,有時會在那顆老垂柳下遠遠地看。孔寧在畫的角落把他畫了進去,這成了她之後每次作畫的習慣。
作畫之餘,孔寧會和他坐在石板上聊天,他們之間不再那麼拘謹,他們會聊藝術、會聊宇宙、會聊古典著作、也會聊流浪歌謠……
畫那副煙雨山水圖的時候,孔寧把畫好的畫給林智立看,鄰家的那個女主人剛好從河邊打水回來,她說孔寧把她畫的真好看。孔寧很罕見地將這幅畫送給了女主人。
後來,一個路過的遊客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