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枚天道汲靈丹,讓黎永昌他們服下,之後就單獨留下黎永昌,讓其他人以最快的速度,將城中分散的兵卒往北城聚集。
天道汲靈丹與能恢復靈元法力的汲靈丹相比,就多了兩個字,卻有云壤之別。
天道汲靈丹的丹方,跟普通的汲靈丹相差無幾,就是在每煉製一爐汲靈丹時,會添入一枚真龍涎息丹,這十數人服下天道汲靈丹只要能熬過此戰,根骨至少能比以往提升一個層次。
陳海單獨留在黎永昌,將實情告訴他:“我們過來並非單是救你們十數人的家小逃離虎口,更多是希望跟元陽宗掌教秦虎山、太上長老餘蒼會合之力,能在東線支撐更多的時間,以便滄稜等城的軍民,能有機會西撤——也就是我們盡最大的努力,也只能給你們提供一線機會,而滄稜城以東的軍民最終能有多少逃出去,最樂觀的估計,可能也不會超過四五分之一,但就是這四五分之一的機會,也必須是你們拿命去拼、去爭……”
黎永昌雖然理解不了陳海那個層次的修為及實力到底有多強大,但他作為紫虛宗的內門弟子,到郡府道院擔任執事多年,又在守軍擔任將職,見識遠非凡民相比。
他知道陳海他們千餘人,實非城外萬餘魔兵的對手,更何況九原缺口已經開啟,而東線魔兵主力雖然被堵住,但大量的翼魔等飛種魔種,還是能快速越過室韋山,戰事打下去,魔兵只會越打越強。
黎永昌想不出應對之策,只是堅定的面對陳海的凝視,矢志捨命聽從調遣。
“我們未必沒有贏的機會,三百萬凡民未必沒有生路,但這機會、這生路,必需從屍山血海中奪。”陳海長嘆一聲,將周溫韋、陳正卿以及十名營校都喊過來,講解接下來的戰事安排。
大魔君巫真手下一萬青鱗魔近衛太強了,魔侯、魔將級的存在,並不比他們道丹境強者稍少,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魔兵近身,天鶴宗千餘御禽弟子肯定支撐不了多久,就會被紛紛斃殺,但是他們又必須守住城牆一線,不能讓魔兵殺入城中。
一旦讓魔兵殺入城中,不要說大魔君巫真手下巫魔,能有機會借用城中凡民血肉佈下血煉魔陣了,大魔君巫真用魔訣吸噬凡民血肉精華,再殺出剛才那一道魔斬,他們這邊要死傷多少,才能硬扛住,陳海手裡又有多少道器法寶能夠拼消耗?
兩相矛盾的解決辦法,就是用那些普通將卒以及凡民裡的精壯當成肉盾,源源不斷、不管死傷多少都要死命的往前頂,以便天鶴宗御禽弟子在三五千步之外御劍或御器擊殺魔兵魔將,或組織小範圍的反擊……
說白了,陳海此戰就要以數以萬計甚至數以十萬計的凡民血肉為盾,在天鶴宗御禽弟子與魔兵魔將之間拉出一個安全距離,既要封堵魔兵魔將進城,又要避免雙方的近身搏殺。
其實人族長期以來,與魔族對抗,主要就是這樣的戰術,只是沒想到這樣要用的肉盾會如此之弱罷了。
“你傳話出去,此戰我會守在此地不退一步,而所有上過戰場最終能僥倖活下來隨我返回北陵的將卒,都可以入我北陵侯陳海門下修行……”陳海一字一頓的跟黎永昌說道。
不說凡民了,即便是擁有通玄境底子的精銳將卒,在那些堪與闢靈境中後期武修相敵的青鱗魔近衛面前,也是弱小得實在可憐,陳海怎麼也得給他們一些渺茫的希望,才能激勵他們前繼後往的赴死血戰。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陳海沒有直接守北城樓,而是退到北城樓南面的空場地進行結陣。
大魔君巫真四臂魔軀,高逾三十米,持魔皇戟、血骨魔刀,身在魔兵陣列之中,有如一座移動的城堡,每一步落下,大地都為之震顫,渾身的紫鱗在夕陽最後一抹餘暉照射下,散發出妖異的光澤。
巫真兩道錯斬,就將近三十米的城牆,連同北城樓斬開五六十米寬的豁口,魔兵陣列中的魔侯,也紛紛御器出手,將豁口繼續扒拉開,最終形成千步見方的進攻缺口。
摧毀北城樓後,大魔君巫真看到城裡的雜兵竟然這麼快就被組織起來了,還是相當的意外,他猙獰醜陋的青色面孔但也僅僅是微微抽搐了一下,並無退縮之意,揮動血骨魔刀前指,魔兵魔將轟然加速,越過缺口往前殺去。
這些雜兵組織速度之快,是超乎它的想象,但大魔君巫真不相信這些比螻蟻強不出多少的雜兵,真能抵擋住他手下的青鱗魔近衛的橫衝直撞。
只需要將這些雜兵殺潰,到時候人族那些御禽精銳倘若不退,跟它們近身搏殺只有死路一條,人族那些御禽精銳倘若想拉開距離在滄稜城附近周旋,它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