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八方的嫻嬪不可能不知道,她在紫禁城中處處受制於佟貴妃,惠妃榮妃也偶爾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她,重重的規矩壓得她不敢有任何妄動,去熱河行宮規矩會少一些,她也許會有接近康熙的機會。
嫻嬪雖然身體受過琅嬛福地的神泉改造過,她肚子裡的孩子也很安穩聽話,太醫都說嫻嬪是少見的不用吃安胎補藥的懷像,嫻嬪的懷像很好,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琅嬛福地中保胎藥,促聰慧的補藥一大堆,不用任何限制,嫻嬪用了一些,她不會因跟著康熙去熱河行宮,就不愛惜自己和兒子。
在嫻嬪眼裡沒人比她的兒子更重要,康熙是什麼?不過是讓她兒子重回人間的工具,是幫著胤礽佔著皇帝位置的人。嫻嬪嘲諷般的輕笑,後宮的女人懂什麼?她要得是將康熙踩在腳底下,要得是大清江山,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嫻嬪把玩著手中的藥瓶,眸光閃爍著極為深沉的厲色。
康熙皇帝對嫻嬪的寵愛,有一種流言煞是可信,嫻嬪姓赫舍裡,是康熙皇帝懷念憑弔元后的人,嫻嬪聽後再苦笑連連,康熙心中有誰?唯有他自己和大清江山,如果她奪下他的江山,是不是會讓他痛苦?嫻嬪對康熙的怨恨,已經不能用言語表明。
元后過逝這麼久,康熙還在用元后的招牌,裝作深情厚誼,如果真是深情,後宮的妃嬪不會這麼多,康熙也不會有這麼多的兒子。
在康熙出行前一日,志遠被瓜爾佳氏說動,又心疼弘曜小模樣,厚著臉皮進宮懇求康熙皇帝將弘曜曦容帶上,送去獅子園給匆忙離開京城的那對不著調的夫妻。
康熙見過弘曜他們,很乖巧很聽話,如瓜爾佳氏所想,康熙正準備收拾‘開溜’的胤禛,這可是極好的藉口,康熙稍稍思考一會,答應了志遠的請求。
“謝萬歲爺。”
志遠跪地謝恩,抬眸悄悄瞄了一眼康熙,多年的君臣相知,志遠心裡對康熙皇帝忠誠的,雖然有時會讓康熙不痛快,但那是志願身為臣子的責任,“萬歲爺。”
志遠擔心康熙收拾不了胤禛, 反而被舒瑤母女收拾了。
“朕不是答應你了?起來。”康熙對志遠一直很不錯,志遠緩緩的起身,康熙又說道:”今日朕說你一句,你親家是渾人,你同他一般見識做什麼?安心在戶部,幫朕看著國庫是正經。”
親家。。。渾人。。。志遠又看了看康熙皇帝,“奴才以為萬歲爺是頂頂聰明的人、”
“。。。”
康熙哭笑不得,認真算起來志遠確實也是他親家,“朕說得是科爾沁親王。”
“回萬歲爺的話,奴才的親家就沒糊塗發渾的人,四福晉曾經說過,按照機率推算,渾人家很少有天才;奴才特意找了很多的資料,證明四福晉說得是對的,良好的家族養出的好兒女會多一些,宗族糜爛,當家夫人尖酸刻薄,無論嫡庶都一樣不務正業,不是說沒有特例,然這種特例太少了,奴才運氣不是很好,求不到這種特例,因此奴才同夫人給兒女們選擇婚事,還是看其家族是不是務實重規矩。”
“你。。。你為了這點小事,為了老四福晉隨口說的機率去查證?是不是朕給你的差事太輕鬆了?”
康熙真恨不得踹志遠一腳,老四福晉的性情康熙還不知道?她絕對是隨口說的,而康熙重用的戶部尚書竟然去查證?
志遠回道:“奴才管著天下人戶籍,順便看了看,不費什麼功夫,至於旗人的。。。最近您不是沒看見簡親王世子惹事嗎?”
康熙忍著怒氣問道:”你將查證旗人的事兒交給他了?“
”萬歲爺聖明,一猜一個準。”
康熙能說他不想要這份聖明嗎?在大殿門口立著耳朵聽裡面動靜的弘曜拽了拽曦容,”姐,你碰見過像外祖父這樣的大臣嗎?”
曦容搖搖頭,弘曜趴著門縫往裡面看去,喃喃的說道:“當今真是可憐。”
“不可憐,明明知道說不過,還主動湊上去,要是我。。”
弘曜回頭看了一眼曦容,“怎樣?”
“將一人許配給他,只可惜現在,她對萬歲爺。。。。”
弘曜努力回憶著適合嫁給志遠的人,想了半晌問道:“你不會說她吧?她肯嫁人才怪,比你還風流。”
曦容笑得意味深長,湊近弘曜,聲音壓得很低,”許你三宮六院,不許我找幾個可心的人伺候?嗯?”
“姐,當我沒說行嗎?”
“你說呢?”
曦容斜了弘曜一眼,弘曜為將來的姐夫擔心,得多強的人能壓住她?用不用告訴舒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