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笑了一下,“雖然這兒不屬於楓林山莊的範圍,但是這二十年來也沒人能說來就來的。而你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還好二弟對我說了林伯父和你要來,所以……”我把後面的話省去了,她自己會明白的。
“說實話起先我並不想來,可父親不同意,他說:‘我與你柳世叔已很久不見。這次不光和他敘舊,還有更重要的事和他相商。你也大了,我們江湖兒女不應該久守家中。況且你作為侄女輩也應該看看你柳世伯’。”她學著林伯父的聲音,顯得不倫不類。引得我們兩個大笑一場。
“看樣子你父親也不想你老死家中。”我開了個很不正經的玩笑。
但她沒有笑,倒是引得她滿臉飛虹,兩手扣弄著衣角,眼睛也不敢看我。小女子的害羞情態在此時此地展露無異。只是眉間欣喜的成份大於憤怒的成份。
她不說話,我也不敢說話。一時這兒也靜了下來。
最後還是她先開口說話。她說:“你怎麼不說話?”
我說:“我怕一開口再得罪林姑娘。”
“你還叫我林姑娘嗎?難道叫我燕兒不可以嗎?”
我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我沒有想到一個柔弱的小姑娘膽子竟然這麼大。這讓我大吃一驚,不由得愣了下來。
她也許發現她的話也太露骨了,馬上改變話題道:“這兒的環境真的不錯。我也挺喜歡這兒的。”
“是嗎?”我故意問道,好證明我沒有聽清她先前那句話。可我有點自欺欺人的感覺。但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不知道我們之間的談話為什麼會如此的順利,我更不知道為什麼會把我心裡所想的話講給她聽。我今天確實有點怪,難道這就是人們所說的緣分。它可以讓兩個相距千里的人在某一個地方相會,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首難見。
我忘記了林燕兒的在場,竟然情不自禁的“哎”了一聲。這聲音對我來說已是習以為常。可林燕兒聽了卻有點不舒服,只聽她道:“你在這兒成天就是唉聲嘆氣嗎?”
我說:“當然不是。我只不過有點……”我說不出來了,因為我不知該怎樣說了。畢竟我是經常這樣的,只不過我不想在她面前表現出來。我生活在楓林中,我喜歡這兒,今生我也會在這兒度過的,無論颳風下雨,都不能改變。我今生別無它求。
人活一生不都是為了自己的理想而生活的嗎?除去理想人生還有意義嗎?
我忽然問道:“林伯父也來了吧?”我話問完,她卻笑了起來。我才猛然間發現,我問了一個多麼傻的問題。我也笑了起來。
其實,關於今天的一切,都出乎我的意料。就算林伯父的到來我知道,但他女兒卻是不知道的。可是仔細的想想也是很正常的,只是我有點不正常罷了。
我出生在楓林山莊,江湖上的名譽我是有了,這是來自我父親的,我不可能長久的擁有。我只不過是江湖中的一個小角色,他們尊敬我是因為我的父親。如果沒有我的父親,那麼我就什麼也不是。我也希望我什麼也不是,這只是我的一個夢,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實現它。可是目前來看是不可能實現的。我現在就把它當作我小時的一個幻想。
我忽然問道:“你覺的人世間最該有的是什麼?而最不該有的又是什麼?”
她沒有立即回答我,也許她也不清楚該是什麼,而我也覺得這個問題的無聊。我現在不知該說什麼,而又不該說什麼。這世界讓人矛盾的事太多了。我希望忘記它們,做一個平凡的人。
“你覺得是什麼?”她反問道。兩隻眼睛望向遠方,說話的神情很是自然。
“世界不能缺少愛,不能增添仇恨。仇恨是萬惡之原。擁有仇恨的人也不會活的幸福。”我慢慢的道來。道理很簡單,只是我們被一種東西蒙住了雙眼,無法看情外面的世界。這也是人最可悲的地方。
“你說的很對,我現在才明白你為什麼要呆在這兒。你是一個很好的人。我對我以前的想法向你道歉。”她說。
“無所謂的,我不會接受任何人的道歉。他們只是站在他們的立場上說的,這是無可厚非的。我是更不能把說我壞話的人全部殺光。我想這不但是最不現實的,也是最不明智的,更何況我是殺不了他們的。”我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不覺得做個人應該有更大的理想嗎?你在楓林裡當然是非常高興的了,只是你不覺得你的做法有點欠思考嗎?你可知道這江湖上每天有多少人被殺嗎?”她有點激動的對我說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