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是他抽菸喝酒的,她便也跟著學,他沒上癮,倒是她有癮了。
時瑾嗓音微砸:“是我不好。”他繼續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已經扯亂了她的衣領,鎖骨上留了深深的紅痕才罷休,抬頭問姜九笙,“還要不要酒?”
“要。”
他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吻住她的唇,她張開嘴,乖乖吞嚥,末了,會伸出舌頭,在他唇上輕舔。
一杯酒,便如此餵了個盡,他一滴沒喝,卻上了癮,醉了一般,然後便一杯接一杯,到底是如了她的意,讓她喝了個夠。
一瓶酒見底,高度數的白蘭地,幾乎她一人喝了,她已經有些暈乎了,抱著時瑾的胳膊,身體柔若無骨似的,時瑾扶著她的腰,不讓她亂動。
“時瑾。”
“嗯。”
她喊完,又喊:“時瑾。”
“嗯。”
酒意上了頭,七八分醉,她眼裡水濛濛的,桃花眼上勾,微翹眼角,勾人:“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時瑾將她耳邊的發別開:“什麼?”
她摟住他脖子,埋頭在他脖子上蹭,笑吟吟地說:“我很喜歡很喜歡你。”
她平時性子淡,極少說這樣情動的話,更難得見她這般嬌嬌柔柔的樣子,時瑾聽了愉悅,便哄著她:“寶寶,再說一遍。”
她抬頭,突然正色:“我是一顆蘑菇,不能說話了。”
“……”
酒勁上頭,這是徹底醉了呢,她一醉,便說自己是蘑菇。
時瑾好笑,在她唇上親了又親,才抱她去床上睡覺,幫她掖好被子,剛要躺下。
她歪著頭,半張臉藏在被子裡,瞪著一雙漆黑的眸子看他:“我是蘑菇,你不能跟我睡。”
蘑菇不是說不能說話嗎?
時瑾想了想,對她說:“我也是蘑菇。”
好吧,她往裡滾,給他讓了一半的床位:“那我們兩顆蘑菇一起睡。”
萌死了!
時瑾情難自禁,壓著她親下去。
秦家宅外,路燈徹夜不熄。
時瑾時隔八年歸來,徹底驚亂了整個秦家。
大夫人章氏連夜從外趕回來,氣都沒歇一口,進來就問:“秦行打算讓時瑾接手哪一部分?”
訊息傳得很快,秦行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時瑾一來,他就堂而皇之地給他開路。
地上一地碎片,秦明立剛發過脾氣,還陰著臉:“酒店。”
秦家近五成的地下交易,全在酒店那條產業支線上。
章氏聽完就惱火了:“你給秦家賣命了八年,秦行也沒讓你碰過那條主產業,那個野種才一出現,他就把大半的家底掏出來,那個老東西是不是瘋了!”
章氏出身建築企業世家,是秦行的第一位夫人,也是秦家第一個寫進族譜裡的女主人,她的兒子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就如此被取而代之了,她怎能不窩火。
秦行那個老不死的!
“他還盼著時瑾來幫他稱霸,”秦明立嗤笑,“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命活到那個時候。”
時瑾可不是棋子,是利劍。
“我們辛苦了八年,難道就讓時瑾白白撿了便宜?”章氏越想越不甘心。
秦明立想到了什麼,眼神意味深長:“不急,時瑾身邊可是有個定時炸彈。”
章氏立馬正色:“你是說那個女孩?”
樓上,書房的燈同樣亮著。
二夫人云氏眸子凝了一凝:“那個叫姜九笙的就是時瑾八年前帶回來的那個女孩?”
秦蕭軼點頭,若有所思著。
雲氏端起茶杯,動作優雅地品了一口:“時瑾什麼都好,什麼都像秦家人,甚至比他父親還要狠,是個天生的獵手,”雲氏笑了笑,故作惋惜地嘆了一聲,“可偏偏是個深情種。”
“媽,”秦蕭軼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鄭重其事,“你可別打姜九笙的主意。”
雲氏從容自如:“該急的是秦明立母子,又不是我。”她眯眼笑了笑,眼角有細紋,卻依舊掩不住風情萬種。
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確實是個美婦人。
雲氏閨名雲蓉,是七十年代的電影演員,年輕時生得十分明豔動人,是萬里挑一的好相貌,嫁給秦行之後,便安心做起了闊太,只是偶爾活躍在熒幕上,即便現在半隱退了,可影后雲蓉的名頭,在電影圈,依舊舉足輕重。
可惜,生了個不爭氣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