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檀姑娘不知道這裡面有巨大的陷阱,默默地點點頭,似乎在回憶著什麼,一會兒以後才有點憂傷的說道:“是
的,那時候,我生意很不好。到了難以維持的地步,那天晚。我一個人在畫舫邊上祈求上天幫幫我,結果我師傅就來了。她是踏著月色而來的,是上天專門派來拯救我的使者。她總共在我的畫舫上住了半個月,教了我六首曲子,還指點了我很多基本動,我才能夠有今天地地步。這首曲子。不是她教我的,是我有時候晚上聽到她一個人獨自彈琴。然後默默地流淚,我覺得很奇怪,就坐在旁邊聽,聽得多了,我也聽熟了,可是師傅從來沒有認真的指點過我,她似乎不想對別人彈這首曲子。我知道她肯定有傷心事,而且傷她的心,肯定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男人……”
楊夙楓急忙端起茶杯來喝茶,可是還是能夠感覺到來自芳菲青霜等人的犀利的眼光,臉上不由自主地慢慢地燃燒起來。旁邊的蝶思詩詫異地說道:“唐公子,你怎麼啦?茶很燙麼?”
“是……”楊夙楓苦笑著說道,茶的確很燙,可是他入口了才知道,舌頭已經被燙的不行了。幸好旁邊有玻璃杯裝著純淨水,於是他連忙喝了半杯,覺得舌頭麻麻的,說話也不自然了。
宮紫嫣等人想要過來照顧他,但是又怕被人識穿身份,只好裝作沒看見。
蝶思詩點點頭,惱怒的說道:“天底下的男人,地確沒有一個好東西!尤其是那個楊夙楓,他哪裡有資格來當皇帝!讓他來做皇帝,還不如解散政府,大家回到原始社會的無政府狀態……”
噗嗤……
楊夙楓一時控制不住,滿口地純淨水噴了出去。
薛檀姑娘和蝶思詩都目光熠熠的看著他。
楊夙楓忍不住說道:“蝶姑娘,你這思想也太驚世駭俗了吧?”
蝶思詩眼睛輕輕的轉了轉,有點詫異的說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楊夙楓內心裡暗叫失敗,皇帝還沒有當上,第一次微服私訪就破綻百出。是啊,蝶思詩和自己都沒有相互通報姓名,自己怎麼可能就知道對方是蝶思詩,總不能說是自己整天盯著情報機關提供的畫像,就算化成了灰也認得她吧。不過他的反應也算是一流的,鎮靜的說道:“呵呵,是棲鳳梧老闆說的。”
蝶思詩眼神裡有點厭惡的神色,冷冷的說道:“我每次來,他都派人盯著,好像我不給錢就上來畫舫是撬了他們天香樓的牆角似的!這種庸俗的男人,眼裡只有錢!”
楊夙楓心裡不由得樂了,原來蝶二小姐上來聽琴是不給錢的,看來跟薛檀的關係很不錯嘛!
幽若紫蘿淡淡的插話說道:“小檀姑娘,那你的師傅後來去了哪裡,你知道嗎?”
薛檀姑娘搖搖頭,神色憂傷的說道:“不知道。那天晚上,她悄悄地走了。本來她跟我說,楊夙楓來到尼洛神京的時候,她才會走的。可是,楊夙楓還沒有來,她就悄悄地走了。”
幽若紫蘿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蝶思詩接過話頭來說道:“由此可見,楊夙楓的確是一個惡魔。”
楊夙楓默然不吭聲。
薛檀姑娘輕輕的撥動了一下琴絃,琴聲順著河水靜靜的流淌,正是那首菩提咒的開端。薛檀姑娘神色哀苦,慢慢的說道:“不管是不是惡魔,我們這些人都是要遭殃的。與其晚走不如早走,明天我也會走了。秦淮河畔,可能要過一兩年地時間。才可以重新的興旺了。”
楊夙楓詫異的說道:“為什麼?”
薛檀淡淡地說道:“新皇帝陛下上任,肯定要整頓風氣,每次我們秦淮河畔都是被整理的物件,沒有足夠的金錢。是不能過關的。我沒有錢,只好先到其他方去謀生,等到整頓地風頭過去了以後,才重新回來看看還有沒有機會。”
蝶思詩冷冷的說道:“什麼整頓,不過是變著法子收你們的血汗錢罷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們這裡油水太多,利益太複雜,上一批人倒臺了。下一批人自然要找藉口問你們要錢。每次整頓來整頓去的,目的都是為了錢罷了。不過你還是走吧,天香樓不會為你出頭的。換了楊夙楓來做皇帝,天香樓這次能不能過,都還是個大問題,那些人的胃口,都是無底洞來的。”
薛檀默然。獨自默默地撥動著琴絃,不過並沒有形成樂曲。似乎是隨手抒發內心的鬱悶和苦楚。這在楊夙楓聽來,反而有點親近的感覺,當初蕭紫葑在莫愁湖畔彈奏菩提咒的時候,似乎也是目前這種愁苦的心境。只可惜,蕭紫葑似乎總是在故意的躲避自己。
楊夙楓默默地說道: